摇曳的烛光下,叶云岫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,姿态随意地坐在塌上,手里拿着帕子在擦拭头发。
看样子她刚洗过澡,只穿着轻薄柔软的白色丝绢的寝衣,天热,她把两只衣袖拉了上去,一直拉到肩膀,露出两只白生生的手臂,颈间的扣子也没扣,水红的亵衣若隐若现……
显得……十分清凉。
谢让愣了愣,深吸一口气,赶紧背过身去,支支吾吾道:“抱歉,你……你先收拾一下,我出去凉快凉快。
”
他说完匆匆出去了。
屋里小姑娘浑然不觉,纳闷地瞅瞅门外,谢让背对着房门立在院里,干什么呢他,怪兮兮的。
太热了,冬天的时候她整日嫌冷,如今再想想,冬天就挺好,冬天比夏天好,天冷起码还能猫在屋里,窝在床上,还有汤婆子和炭盆,夏天才是真难熬。
叶云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,琢磨着能不能只穿里边的小衣。
虽说是亵衣,可其实比后世的吊带衫还保守得多,还挺好看的。
谁说古人不时尚,只是这么好看的衣裳却要穿在里头不能见人。
她刚洗过澡,一个人在家就只穿着小衣凉快,因为他回来了,才匆匆穿了外头的寝衣去开门。
叶云岫抓起扇子用力扇了几下,热死了,偏偏家里还有个古人,大热天害她穿这么严实!
第33章窝火
谢让在院里站了站,努力宁心静气,耳根还是忍不住地发热。
两人相处久了,彼此总算了解,他大约是这世间最熟悉她的人了。
小姑娘偶尔就会冒出一两句惊世骇俗的言论,言行举止也十分随性,在外头还收敛些,两人私下里她经常是一副坦然自由、少有规矩约束的样子,绝非一个足不出户、礼教森严的深闺女子能有的表现。
她身上必有异常。
谢让对自己这个自幼定亲、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小娘子,心中还是有些数的,只是不愿去追根究底罢了。
不想问,也没必要。
她好好的,好得很,再说她自己也懵懵懂懂的,她都忘了不是吗。
同居一室,她并无多少“男女有别”之类的意识,不暧昧,却也没有太多避讳,心思单纯,举止自若,从来不会忸怩造作。
谢让不是没见过她穿中衣,同居一室,两人之间再熟悉默契不过,总不能每日都和衣而卧,反正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