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主人家,却也做得了大半个主的,实不相瞒,这庄子是我亲妹子的,平常就是我帮她管。
”
“原来如此,失敬失敬。
”谢让笑道,“那确实做得大半个主。
”
那管事面上便有了几分得色,笑道:“公子和娘子既然真心想买,那就随我进来看看。
不瞒您说,我们这庄子都是极好的良田,一般人抠搜穷酸不上道的,我还真懒得招待他。
”
“那是那是,有劳了。
”谢让敷衍虚套着,给叶云岫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一起进去。
叶云岫也不知道这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默默牵着马跟上。
庄子确实不错,屋舍俨然,田垄整齐,这时节禾苗葱茏喜人,田间还有佃农在劳作。
谢让和叶云岫跟着那管事转了转,一路上谢让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那管事闲聊。
他假称自己姓周,淮南人氏,现在陵州打理家族生意。
得知那管事姓李,索性一口一个“李兄”,刻意说了些顺耳奉承的话。
一行人在田埂边上立定,谢让便故意问道:“李兄,令妹能在这里有这么大一片庄子,想必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夫人吧?我们若买下来,不要白契,必定去官府正经过了红契的,不知令妹可否方便?”
“过个红契,哪用得着我妹子亲自去。
”李大被他几句好话捧得高兴,便吹嘘道,“你放心,官府那边无需多言,随便吩咐一声就行了。
实不相瞒,我妹子是这陵州城中,何通判何大人你可知道?我妹子是他最宠爱的妾室。
”
“何大人?”谢让面色一惊,连忙拱手道,“那真是失敬了,竟然是何通判府上。
何大人我自然是知道的,不瞒你说,我跟他的大公子还有些交情呢。
”
“你认得他家大公子?”
“认得,一起在馔玉楼喝过酒的。
”谢让信口忽悠,倾身凑近他,压低了语调问,“这庄子……原来竟是何大人的产业?”
“只是我妹子的私产。
”李大说,“我妹子给他生了个老来子,这庄子,便是他给我妹子傍身的东西。
”
“那当真是十分宠爱了。
如今我听说,何大人刚刚高升了,连升两级,调任去别处做知府了?”
“可不是么,你也知道了?因此我妹子才想先卖掉,到那边再换成别的产业,也好近便不是。
”
谢让有心挖坑,两人顺着这话题聊下去,那李大一个高兴,大约也没把他这样的商贾之流当回事,不曾设防,不经意间便泄露了何守庸一些事情。
“他那个身份,给我妹子这么点私房算什么,我妹子给他生了儿子的。
你都不知道,这旁边那个庄子也是他的,足足有十几顷地,单是陵州地界他就有五六个庄子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