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,赶紧都有眼色地策马往前去了。
叶云岫瞧见他眼下隐隐的青黑,皱眉道:“你怎么回事,山寨这几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“没有啊?”谢让不解。
叶云岫道:“你看样子比我还没休息好,怎么好像出去打仗的是你。
”
“我还不能担心你了。
”谢让无奈道。
她下山六日,他守在山寨,如何就能全然放心。
不由得又恨自己当初不曾习武,不能跟她一起出征,竟生生体会到了唐人那句“愿随孤月影,流照伏波营”的思妇闺怨。
他看着她,带着几分倦乏慵懒笑道:“回家。
咱们今日接下来什么也不干,回去自己做点儿饭吃,好好睡一觉。
”
这话可太合她的心意了,叶云岫笑着说好。
庆功宴是要摆的,不过出征的兄弟们眼下最想要的,大概还是吃和睡。
两人沿着山寨新修的大路徐行,一边走谢让一边跟她说,先头回来的各营人马,山寨备足了好酒好菜,他已经下令出征的各营这两日都不用练兵了,吃饱喝足,好好休息。
叶云岫听他这话一百个赞同,这一仗打得痛快,实则也打得艰苦,他们主要靠夜间行动,她这六日来真是没吃好也没睡好。
人首先应该是生物属性对吧,吃饭睡觉是本质需求。
吃饭睡觉,人生两大乐趣,如果这两样得不到满足,纵然打了胜仗都不够快乐了。
“想吃什么?”谢让问。
“他们都在吃什么?”
谢让明白她是在问他给各营准备的“接风餐”吃的是什么,便笑着逐一道来。
其实他们山寨众兄弟的口味始终如一,都是些贫苦出身的粗汉,大碗喝酒大块吃肉,红烧肉炖得小孩拳头那么大一块,大块的羊肉和整条羊腿,还有整鸡整鸭……反正如今他们山寨,缺什么也不能缺了犒劳凯旋将士的那点银子!
叶云岫虽然爱吃,可这样豪爽狂放的吃法还是有点嫌弃,毕竟她一个小女儿家饭量摆在那儿,小孩拳头那么大的红烧肉,两块下去就差不多饱了,哪还有肚子吃别的。
“还有马肉……”谢让觑着她笑道。
叶云岫眉头一拧,随即明白过来,不禁又懊恼了一下,必然是守备营杨行他们了。
守备营负责峡谷伏击,他们那个打法占尽天时地利,但无可避免的会导致许多战马受伤。
马的腿骨骼特殊,一旦断裂,便无法救治。
马这种动物性情急躁刚烈,尤其是战马,对于一匹战马来说,毫无尊严地苟延残存,还不如人道一些,让它早点儿结束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