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气来,才发觉自己逾矩地盯着人看,周围人多,没有一人敢出声,她也不太确定男人是否是对着角落的她说的,但她还是下意识瑟缩地低下头。
等男人离开后,梅莉立即大口喘气,恍然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湿了一片。
劫后余生一般。
“梅莉你怎么回事!”父亲压低声音严厉地训斥,“今日幸好陛下的心情不错,要是换做别的时候!”
“你若是还这样,就回城郊帮你的母亲照顾生意!别再来了!”父亲越说语气越激烈。
如果是在往日,梅莉必然会笑着撒娇,讨巧地向父亲说自己下次再也不敢了。
只是现在她只能心神惶惶地想,暴君这也算是心情不错吗?
有一瞬,她甚至以为她要死了。
过几日,梅莉又看到了暴君。
死的人不是她,但是那一幕她永生难忘。
死去的人以扭曲四肢的姿势瘫软在地面。
血液源源不断从那人断截的脖颈流到阶梯上,把赤色的地毯浸成殷殷暗红。
梅莉几乎不敢呼吸,也不敢抬手抚抚自己的脖子是否还在。
高筒军靴的靴尖被溅上了两滴血,除此之外,好像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行凶者是高高坐在王座上的男人。
周围的血族与她一样大气也不敢出,但表情都是漠然的,深深的冷自梅莉的心底蔓延,她的脑子无法停止地思考这个让自己后背发寒的问题
这是第几次了?
下一个……是谁?
“收拾好。
”暴君冷声。
“是。
”仆从应。
后来,梅莉才听闻,那日死去的血族是王族的遗孤,是仅剩唯一与暴君沾亲带故的血族了。
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找上暴君不得而知。
但暴君不需要亲人。
陛下连血液都是冰冷刺骨的。
梅莉后怕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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