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手术台上坐起来,没能回神。
好快。
出去时,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席必思已经起身,走到他身边问疼不疼。
谢松亭摇了摇头。
席悦摘下口罩,说:“这么晚了,你今天就在我们医院休息吧?不急着回家吧?”
谢松亭正隔着纱布按自己的下巴,感觉下巴也没什么知觉,闻言又摇了摇头。
不考试的周末谢松亭都不回家。
席悦:“那亭亭,你在这安安心心睡一觉,我给你安排病房,让思思陪着你。
”
“嗯……谢谢阿姨。
”
“叫我什么?”
谢松亭懵懵的:“……?”
席必思笑着轻拍一下他后背,像拍什么很亲密的人,教他说:“叫悦姐。
”
“谢谢……悦姐。
”
“哎,嘴真甜。
”
他一直在按脸,离他一步远的席必思见席悦走了,抓住他手指把他拉开。
“别按了,再把伤口按出血。
”
局麻过后药劲上来,谢松亭晕晕的,被他这么握住了手也没反应过来,更没挣脱。
“我……有点困。
”
席必思说:“正常,坐着吧,困了睡一会儿。
别担心,我带你过去病房。
”
谢松亭在门口的等待椅上坐下,身边立刻多了个什么,撑着他,也被他靠住。
是谁来着?
是席必思……
他大脑混沌,因为失血太累了,没几秒就陷入梦境。
坐在他身边的席必思扶着他完好的半边脸,让人靠在自己肩膀,以一个近得……足以让清醒时的谢松亭不适的距离注视他。
稍微往前,能贴到鼻尖。
他握着他冰凉的指尖,靠自己的体温把他缓慢地暖热了,像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