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他不仅大费周章地把我从那个寝室里捞出来,还要每天和我住一起。
”
“他考虑得很周到。
”毕京歌说,“那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?”
“很不错。
”
两个男孩的宿舍在走廊尽头,平时没人来,再加上席悦给学校捐了两百万,装修都比别的宿舍好一大截,不限电不限水,还有暖风机。
和以往长冻疮的冬天不同,谢松亭那个冬天过得非常温暖。
暖风机搬来时侧对着他的床,谢松亭每晚脚底都是热的,早上起来时温暖得不可思议。
“但我那时候还是和他吵架了。
现在想想,真是不知好歹,”谢松亭笑了笑,眼神怀念,说,“瞎子都能看出来他给我花钱,我还和他吵架……你知道吗,我和他吵架的时候都在想,弄这么舒服,只会更有精神和他吵架。
稍微冷一点我都会闭上嘴,因为我体质很差,散热快,不舍得张嘴。
冬天我甚至不和人吵架。
那段时间我周末都不想回家,因为宿舍更暖和、更舒服。
“不过在学校的周末只能吃两顿,做题做到晚上,简直眼冒金星地在那写,大概是唯一的缺点了。
”
“家里给你的钱不够你吃三顿的?”
“嗯。
倒是饿不死我,只会让我很难受,但如果我回家……就会稍微富裕一点,因为周六回家,周日回来,不用花饭钱,只用花坐公交车的钱,一来一回,两块,剩的就可以攒着,但在学校吃饭要二十二块。
”
“二十二块是怎么来的?一天十一块?”
“早上三块,两个鸡蛋,两张学校食堂的饼,中午五块,学校一荤两素的盒饭,晚上三块,买个红薯,红薯按斤称着卖,一两块左右浮动,再买个鸡蛋,要是红薯不贵就再买碗粥。
那时候六中食堂还算便宜。
“不过排队很麻烦,学生太多了,每次去排都是长队,除非下课跑得特别快。
买饭排队还有人把单词本拿在手里背,排着排着队,食堂变成教室了,全在背单词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