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松亭问她像问幼儿园小朋友,得不出准确的答案,只好靠着她一动一动的身体坐下来。
梦而已。
这样也很好,他不知道多久没做过这样简单可爱的梦了。
“你从哪来?”他问。
“我从养我的主人家来的,离你这里好远呀,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呢!”
她抱怨的语气也很可爱。
谢松亭笑了笑,说:“你这么可爱,主人没有送你过来吗?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嘛,”蚕摆了摆尾,“我说的家和你说的家不一样呀,你的家就是这片沙漠。
你看,这么大,我钻来钻去,钻了很久才找到你!你把自己家变得这么大,也很厉害啦。
”
“什么意思,一开始这片沙漠很小?”
“又不对啦,不是沙漠,按你的名字,这里应该是绿洲才对呀,就是长得有点坎坷,被沙漠全埋住,长不出来啦。
所以我被人拜托来帮你嘛。
”
“你是说我的病就像沙漠吗?”
“病?谁说你得病了?”
“医院医生。
”
“人都笨笨的,不要信啦,你哪里生病啦?不然我早看出来啦。
”
“但我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,你怎么解释?”
谢松亭靠住蚕的身体中部,问。
一栋房子般的蚕听到他的话,扭头,大片阴影压下来。
她严肃地说:“你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呀,看到的东西当然会变多!”
“眼睛?”
“笨笨,不想和你说了。
”
谢松亭知道这是梦,念随心动,伸手一抓,抓出来一面镜子。
他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。
很正常。
两个黑瞳孔,极浅的琥珀色虹膜,白的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