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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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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遍又一遍撕扯对方的伤疤,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,却像仇人一样。

     这些谢松亭到现在也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 那天他回家之后坐在桌子前写作业 那张桌子是小时候就买的了,也就和学校课桌差不多大,还比学校的课桌矮,他的学习资料堆在上面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 谢松亭弯腰趴伏着写,先写不用脑子就能填上的写,从下午写到晚上,写得腰酸背痛。

     写不下去,他就把猫咪吊坠翻出来摸摸。

     他平时明明很敏锐,能分清李云岚和谢广昌两个人的脚步声,但今天摸到吊坠就高兴得要命,什么敏锐,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。

     他甚至不知道李云岚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后。

     他房门上没有锁。

     之前有过,结果有一次谢广昌喝醉酒,拿着菜刀对着他的门连着砍了无数刀,一边砍一边发疯一样问你为什么锁门,你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让我们看的?! 李云岚不敢拦。

     门锁被砍得外围整个掉下来,螺栓、锁芯、连接杆,乱七八糟一整块,全掉在地上,彻底不能再用。

     谢松亭在门里床上抱着被子,发抖了一会儿,觉得发抖没有用,后来就不发抖了,只剩下心脏还一抽一抽,跳得快得连脑浆一起震颤。

     他这么多年也是这样慢慢调节自己的。

     哭没有用,所以不哭,难过没有用,所以不难过。

     正常的情绪慢慢麻木了,遇见什么都像隔着一层塑料膜,膜外是合金浇筑的外壳。

     他用十年为自己打造出一具坚硬的外壳,把溃散狂乱的自己完全锁死,从此再没被人窥见真容。

     偶尔,只是偶尔。

     他研究一下面前三只手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头。

     那天李云岚站在他身后,问:“高氯酸的氯化合价是几?” 谢松亭反射性说:“正七。

    ” “为什么写了个正一?” 李云岚上过高中,她竟然还记得这些。

     谢松亭低头看向自己的作业。

     那个一是刚才没注意,笔划上一道。

     见谢松亭不说话,她又说:“这玩意儿谁给你的?” 谢松亭想说这不是玩意,这是礼物,但没敢反驳,只是说:“……上次考试的奖励,前两名都有。

    ” 他说谎了。

     席必思送的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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