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从何处听说这个人的?”我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萧独用后脑勺对着我,不肯回头,腰板挺得笔直,好似如临大敌:“昨夜,皇叔醉得厉害……拉着一个小宦不住喊这个名字。
那人是皇叔以前的宠臣么?”
我愣了一愣,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拉着一个宫人喊梁笙的事,心下却确信了昨夜果然是被这小狼崽子所救的猜想。
虎口拔牙,也是很够胆色。
不过,这等胡言乱语的醉态,居然给他这小辈看了去,真是有够丢人的。
如此一想,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:“一个伺候我多年的小宦罢了。
”
萧独下颌一紧,默然半晌:“只是伺候?”
我听他语气如有质问,不禁莫名其妙,暗忖昨夜莫非我醉得厉害,对那个被我当成小宦做了什么失格之举,被这小狼崽子瞧见了?如此一想,我登时有些恼羞成怒,寒声训斥:“伺候不伺候,都是孤的私事,也是你这小辈该问的?”
“侄儿不敢。
”萧独嗓音喑哑。
我药膏还没上完,他倏然站起身来,双臂一抻,将寝衣穿好了,“多谢皇叔特地来此看我。
我困了,皇叔还有什么话要说么?”
嚯,我忘了,摸狼毛得顺毛捋。
我挑起眉梢,放缓了语气:“你坐下来。
如此背对着孤,让孤怎么说话?”
萧独动也不动:“我……不太方便。
”
我经他这一点,这才想起他方才被我打断好事,大抵还未偃旗息鼓,被这么一阵惊吓还下不来火,还真是血气方刚,天赋异禀。
我叹了口气,轻描淡写道:“罢了,你先解决眼下的麻烦,省得憋坏身子,孤等会再与你说。
”
萧独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了:“皇叔。
”
我咳了几下,哂道:“还不快去,要孤帮你不成?”
萧独僵立一刻,似再也熬不住,他看看四下,走到门前屏风之后,不一会儿便有压抑的喘息声响了起来。
想是不愿被长辈听见这羞耻之事的动静,他做得很急,草草便解决完毕,却静坐了许久,等我都犯困了,他才从屏风后出来。
“皇叔,喝水。
”
我正昏昏欲睡,忽听他声音在耳畔响起,一股浓郁的麝香混合着男性纵-欲后特殊的腥味扑鼻而来,熏得我打了个喷嚏,一杯热茶被递到了眼前。
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,抬眼便见萧独已披上一件毛领外袍,正襟危坐,一幅听太傅授课的架势,却仍是垂着眼皮,不肯正视我。
我心知肚明他是被我撞着这事心里难堪,心里暗笑,这小狼崽子脸皮如此之薄,倒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