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前朝帝室的后人仍然在世,一些州郡中兴起了一个叫做明光道的门派,以“光华再世”为号,说前朝帝室才有真龙,将重得天下。
先前常年征战,天下疲敝。
虽皇帝一统江山之后,劝课农桑,增进人口,但仍显得力不从心。
不少人仍怀念前朝未丧乱前的殷实光景,在一些灾荒连年的州郡,此教收纳流民,开荒赈济,传播甚速。
而那谶言中的“明星”,指的就是前朝真龙。
民间的各色流言,自然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皇帝突然病重,最受影响的,还是贵人们。
而事出之后,最出风头的,当然是荀尚。
太子任荀尚和豫章王为辅政大臣,尤其荀尚,除了太子太傅之外,还身兼太尉之职。
他大权在握,一上来就动作频出。
太子监国的第二日,荀尚就以皇帝的名义发诏,撤换掉大批朝臣,包括中护军、城门校尉等守备要职。
并以非常之时为由,下令雒阳宵禁,一切聚众游乐之事皆予取缔。
这自然不是好事。
因为那些被取缔的游乐之事中,包括了豫章王府的雅会。
于是我的赏赐也打了水漂。
“说是太子监国,不若说是荀尚监国。
”淮阴侯府的后园里,桓瓖愤愤道,“连圣上的宫中,里里外外都换成了荀尚的人,只怕是恨不得圣上早日晏驾!”
公子和沈冲正在下棋,各盯着棋盘,没有言语。
皇帝病重,一应事务都转到了荀尚的手中,他们这些为皇帝问对而设的议郎自然都成了摆设。
官署中无所事事,索性告假一日,赋闲在家。
最不满的则是桓瓖。
据说荀凯当上了中护军,每日随荀尚出入宫禁,犹如皇子一般威风,还对桓瓖等殿中宿卫甚是轻视,颐指气使。
桓瓖本是个心高气傲的,岂能受这等委屈,索性告了病假,眼不见为净。
桓瓖又看向城阳王,道,“我听闻荀尚以侍奉圣上为由,竟宿在了宫中武库附近的庆成殿,大有将府邸安置其中之意。
这般嚣张,太后竟也置之不理?”
城阳王正在作画,头也不抬:“不是还有豫章王。
”
“豫章王?”桓瓖道,“豫章王就是个怕事的,荀尚四处招惹,他连句话也不敢说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