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只得应下,向她行礼告退。
“霓生,你留下。
”
在我要跟着公子离开的时候,大长公主忽而道。
我讶然。
公子闻言,亦停住脚步。
大长公主对他和缓道:“我与霓生有两句话要说,你且下去吧。
”
公子神色疑惑,看看我,依言走开。
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,大长公主摒退左右,只留下家令徐宽。
她看着我,微笑。
“今日元初与南阳公主共处之时,你也在场?”大长公主问。
我答道:“正是。
”
“他们二人有何表示?”
我说:“公子陪南阳公主游览云栖寺,公主意犹未尽,向公子邀约,改日再同游别处。
”
“哦?”大长公主目光微亮,“元初应许了?”
我说:“公子说,必奉谕随行。
”
大长公主露出讶色,随后,笑而叹气,抚了抚案上新插的鲜花:“元初总这般不懂事。
”
我也笑笑,没有说话。
“霓生。
”片刻,她话锋一转,“如今局势,你有何见解?”
我愣了愣。
大长公主看着我,全然不像是问错了话。
我说:“不知公主所言局势,所指为何?”
“自是宫中之事。
”大长公主道,“你也看到了,陛下卧病,奸臣环伺,我等虽忧心忡忡,却是一筹莫展。
”
我哂然。
大长公主在自己的丈夫和亲儿子面前都演戏演得足,不想竟会在我面前说出了实话。
我装傻道:“禀公主。
奴婢愚钝,政局之事,实不明白。
”
“不明白?”大长公主意味深长,“武陵侯后人,天底下还有不明白的事?”
我:“……”
大约是早已猜到我的反应,大长公主一笑。
“这有甚可惊讶。
”她说,“你莫非以为,随便什么人,我都愿放去元初身边么?你那族叔云宏,当初可是给袁氏出了不少主意才当上了颍川太守。
”
我无言以对。
近来真是时运有异,这些人一个接一个都开始琢磨我的家世。
“可奴婢不比族叔,无经略之才。
”我说。
大长公主一笑,道:“传闻云氏有一套秘术,上至天文下至地理,便是天机也无所不知。
”她说着,目光明亮,“云霓生,你上次在遮胡关助元初算的那卦,便是此证,还不肯认?”
却听了这话,我松了口气。
我收回之前的想法,跟秦王比起来,大长公主知道的事实在连皮毛也不算。
不过她好意思提遮胡关的功劳,让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