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公主道:“既是为了营救圣上,太后岂会不愿。
只是太后尚在宫中,贸然发诏,荀党一旦察觉,不仅太后,连中宫与我等亦将性命危急。
为安稳计,须得先将太后营救出宫才是。
”
皇后道:“此事公主尽可放心,殿中将军庾茂及诸将,北军中的后军将军、右军将军等,皆对圣上忠心耿耿。
一旦起事,必可护卫太后周全。
”
我想,这皇后平日看着顺从平庸,不想竟有这般手段,不但内卫,连北军也暗中安插上了人。
只不过她信口开河也玩得甚好,到时候得了诏书,大可不管人死活。
就算这些人尽力护卫,荀尚仍掌握大部兵马,打将起来,仍是胜算难求。
大长公主闻言,却是莞尔。
“皇后思虑深远,妾殊为景仰。
只是以此行事,仍多有悬空之事,且大动干戈,恐将大片伤及无辜。
”她看着皇后,气定神闲,“妾却另有一策,虽不甚宏大,却更为万全,不知皇后可纳否。
”
皇后闻言,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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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全然不曾料到,大长公主将我给她的谋划,齐齐全全地尽皆给了皇后。
皇后显然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般韬略,听完之后,神色复杂,目中却是炯炯有光。
“原来这宫禁内外,还有诸多有志之士愿为圣上一搏。
”她感慨道。
大长公主道:“此乃谢氏、豫章王与妾共议之策,然妾乃轻微之辈,常觉心力不足。
今遇皇后,方心怀顿开。
中宫母仪天下,若论正统,无出其右。
妾故而将此策献与皇后,愿皇后采纳,以成大事!”说罢,她郑重地向皇后伏拜一礼。
皇后含笑地将大长公主搀扶起来,道,“我等皆为圣上驱驰,救天下于水火,当无论彼此。
”
二人又商谈了一阵,见天色渐晚,皇后不再久留,告辞而去。
临别时,皇后对大长公主道:“荀尚虽监视中宫,然仍无法安插眼线到妾宫中来。
且庾茂及后军将军等皆忠义之人,可助妾隐匿出宫。
公主若要与妾议事,可托庾茂传信;若必要见面,亦可约以时日,妾仍到这白马寺中。
只是陛下性命危在旦夕,荀尚恐怕不会等待许久,你我须得着紧才是。
”
大长公主道:“皇后放心,妾自是省得。
”
二人别过,皇后戴上一顶羃离,跟随等候在外面的内侍离开。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大长公主唇含浅笑。
我问:“奴婢听公主方才所言,却是向皇后献计。
”
“不好么?”大长公主悠悠道,“如此,打杀之事便由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