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未听说道路断绝。
”
老张叹口气,道:“有了水患,便又要有不少流民。
”他“啧啧”摇了摇头,“也不知何时是头。
”
我说:“朝廷每年都治水安民,也不知成效如何?”
“朝廷?”老张轻哼一声,道,“从前盛世之时,朝廷每年须得耗费巨力,抽调徭役疏通河道,水患勉强可治。
后战乱数十年,无人治理,各处河道淤塞,则如痼疾暴发。
如今的朝廷,拨下的钱粮连肥私都不够,所谓治水也不过说说罢了。
”
“哦?”我看着他,“竟有此事?”
“这有甚稀奇。
”老张道,“水利不兴,不仅水患,连旱灾亦频频,否则我当年如何成了孤家寡人?就连那日去荀府的诸多弟兄之中,亦有不少是因灾患流落,遇到先生才有了温饱。
”
我心中一动,道:“原来如此,我看他们身强体壮,并不似流民。
”
“那不过是现在的模样,当年若非先生四处施粥,好些人恐怕只剩了枯骨。
”
施粥?
不想曹叔竟还做了这般善事,我正要再问,吕稷忽而道:“老张,低声些。
”说罢,示意他看看不远处走过的行人。
老张即刻不再多说,对我笑笑:“女君,反正先生是好人,你知晓也就罢了。
”
我朝吕稷看了一眼,目光正与他相对。
“这我自是知晓,曹叔一向如此。
”我对老张笑了笑,亦不再多言。
*****
我有些后悔答应曹麟让吕稷同行。
好几次,我和老张说得高兴,眼见可以再进一步,吕稷都会出声打断。
若不是他,我想我早已经知道曹叔到底在做什么事。
从雒阳出来,出了司州,过了豫州,进入扬州地界不久,便是淮南。
一路都是官道,且我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闺秀,其实也并不需要什么护卫,带上他简直多余。
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