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四周,不紧不慢地接着道,“你不是总说淮南如何如何,你祖父如何如何么,我反正无事,也想来看看。
”
我:“……”
“你也是胆大,竟敢一个人驾车出来。
”不待我开口,公子看着我,语气变得严厉,“雒阳至此何止千里,你竟因为做了个梦便只身上路,若出了事,连个报信的人也无。
幸好我及时来此,否则你看你这般模样,还如何回得雒阳?”
他第一次这么跟我说话,全然一副过来人教训后辈的神气。
你要是不来,我回雒阳更快。
我腹诽。
但若是反驳,他还会说更多,我忙道:“公子说的是,是我考虑不周。
”说着,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,讨好道,“公子莫生气了……”
果然,许是看我姿态正确,公子的神色也和缓了些。
“我听说母亲原本要给你派车夫和从人,你推拒了?”他继续道。
我解释道:“我来之前,曾梦见先人说有人同行不吉,故而推辞。
”
公子道:“如此看来这话也做不得数,你依言行事不也还是出了事。
”
我嗫嚅道:“或许我若不遵从,就要丢了性命呢?”
公子即反驳道:“这也不过是你猜测,迷信求神问鬼之事最易扰乱心智,岂可因此不顾安危。
”
他跟我辩论的时候,一旦得了上风便会愈发没完,我忙道:“公子不是要来看我家如何模样,我带公子去看。
”说罢,引着他往前走去。
我家院子门上的封条,本就是破的,公子方才已经进去过,便也无所谓封禁不封禁。
昨日我来的时候,并没有进来过。
不想三年来第一次回家,竟是跟着公子。
“这便是你家?”公子从前庭走到堂上,四下里望了望,道,“确实修得不错。
”
我也看着四周,没有说话。
屋子里值钱的物什自是早已经被官府的人搬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