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说着,她再度啜泣起来。
我忙道:“阿媪放心,过不了多久,我定然会回来。
”
陶氏摇头:“女君不必勉强,做人奴婢是何等日子,老妇也是知晓。
就算是主人家富贵,脾气又好,也须得看人颜色处处小心,想到你要去受这般苦,我便食不下咽。
”
这话倒是确实,我不美反驳。
陶氏感叹了一会,擦擦眼泪,对我道:“我也知你是身不由己,轻易不得回来看。
不过就算这田产卖了去,云氏的祖坟也在,我等都替你照看着,你放心便是。
”
听着这话,我心中又是宽慰又是难过。
宽慰的是虽然我落了难,他们也仍然存着恩义。
在雒阳见多了人情冷暖尔虞我诈,蓦然遇得这般温情,让人不禁感慨万千。
而难过的,自是这一切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当年的不慎。
如果不是我走错了那一步,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身份,还连累这些真正关心我的人牵肠挂肚。
“我知晓了,阿媪莫为我担心。
”我说着,想了想,把腰上钱囊接下来,交给她。
陶氏一愣,忙塞回来,拉下脸:“女君这是做甚,我等不是为了这个!”
我笑笑,道:“阿媪莫推却,这是我给阿媪的工钱。
”
“工钱?”陶氏不解。
我说:“伍叔方才说那益州的云氏来赎田宅之事,乃是确实。
若我未猜错,大约过两日便会有人来此,分派田庄事务。
”
陶氏一惊:“哦?”
我说:“阿媪莫虑,那人是祖父故交,必不会为难佃户。
不过我与那边毕竟不熟,若日后有些甚事,阿媪务必托人给我送个信。
”
陶氏看着我,明白过来。
她叹口气:“如此,女君放心便是。
”说罢,将钱收下。
这时,青玄招呼我上路,我与众人别过,登上车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