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上次她和我有过一番深聊,但依旧贼心不死,对公子面面不忘,并且为了配合公子出没的时辰,她特地挑着傍晚的时候过来。
每每如此,我都不禁心叹。
沈冲果然是个百万里挑一的好主人,能容许自己的贴身侍婢在回府的时候消失不见。
若换成公子……我不太敢想。
最近,我有些怕他。
或许是心虚,他一皱眉,我就觉得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,千方百计务必将他哄好。
不过今日,公子回来得有些晚。
天色擦黑了,才见到他走进院子里的身影。
“惠风。
”他进门的时候,看了看惠风,微笑,“来看霓生么?”
“奴婢闻得霓生康复,便来探望……”惠风全然没有了方才那般张牙舞爪的模样,红着脸,细声细气的答道。
公子神色随和,又是莞尔,进了屋里。
惠风以手捧心,一副要马上晕过去的样子。
我无奈地拍拍她的肩头,径自跟着公子入内。
“今日觉得如何?”他走到镜前,自觉地伸开手臂让我更衣,问道。
“好了许多了。
”我说。
“服了几次药?”
“早晨和午时各一次。
”说着,我讪讪,“公子,我又不是小童……”
“是么?”公子瞥我一眼,“昨日是谁将药偷偷倒去了窗外?”
我:“……”
这事的确是我干的。
不过这也不能怪我,要怪就怪那药实在难吃,而我知道更易于下口的方子,于是偷偷倒了,打算瞒着公子自己出去配一剂。
岂料,公子昨日来看我时,觉得屋子里太闷,就去开了窗。
那药味还未散,一下被他察觉了出来。
我觉得公子前世大概是一只狗。
当然,不是普通的黄狗,而是漂亮的长毛细犬之类的,四肢修长神态优雅,但一旦嗅到猎物就会不要命地猛追……
“公子,”我神色无改,道,“我全都服了,否则怎会恢复得这般快。
”
公子看了看我,许是觉得我面色和精神的确看着好了许多,“嗯”一声。
“霓生,”过了会,公子道,“太后的病,今日又不好了。
”
我讶然:“如何不好?”
公子道:“前阵子好了许多,能走能动,但昨夜又染了风寒。
我回府之前,入宫探望了一趟,她咳得甚是要紧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