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百年前覆灭的南国旧都,那里的怨气百年未散,都是因为我槐国先祖曾因一时之怒下令屠城所致……”秦鸢话到此处,不由眉心紧蹙,“古往今来,屠城之事数不胜数,先祖盛怒之下未想太多,可偏偏当时城中正在举行着一场奇怪的血祭,那血祭又不知为何忽然变成了一个引灵阵,以至于无数亡魂都被阵法困在了城中。
”
慕陶单手托着下巴,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这些赵大人都有说过。
”
秦鸢点了点头,继续说道:“可赵大人一定不曾说过,那早已灭亡了三百多年的南国王族,便是以墨夷为姓的。
”
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,墨夷初茫然的眼底明显多了几分诧异。
他说:“可这一路走来,从未有人与我提及此事……”
“因为知晓此事之人世间无几。
”秦鸢说着,不由得摇了摇头,“哪怕是赵大人,也是不知道的。
”
墨夷初一时不再言语,似是陷入了一阵沉思。
秦鸢见状,把话继续说了下去。
她说,当年她途径未亡城,第一次望见漫天怨气如血色云海般遮天蔽日。
为了弄明白那里为何会变成这样,她一度游走于周围城镇四处探听,这才从无数零零碎碎的传闻之中,拼凑出了一个不知是否真实的过往。
三百年前,槐国远不似今日强盛,为避战火之乱,向多年交战的南国送去了一位和亲公主。
那位公主在去到南国的第三年,嫁给了当时南国风头最盛的那位少君,后来那位少君继位,她便也成为了南国的国君夫人。
相传这位和亲公主身子很弱,婚后好些年才得以生下一个小少君。
这个小少君的出现,让她更得国君喜爱。
只是没过多久,南国与槐国的关系便已恶化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。
那时槐国的国力正盛,不出两年便已攻至月都城下。
敌国国破之日,远嫁的公主宁死不愿归家,率兵亲征的国君怒而屠城,使得一座城池彻底沦为人间的集怨之地。
这样一桩惊天丑闻,槐国先祖恨不能将其从史书上彻底抹去。
自那以后,南国之事成了禁忌,谁都不敢轻易提起,那一段过往便也没能留下任何的记载。
要不是未亡城的怨气始终无法消散,成为了一座鬼城,而鬼城之外,恰有传说流传下来,只怕许多事都将难以追溯。
秦鸢话到此处,稍稍放低了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