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傲月有些冷漠地看着他,想当年程老爷子过世,都未见他这般伤心。
“大将军。
”她开口唤他。
程豫瑾回神:“你我之间,何用这般称呼?”
“哦?你的意思是,朕该称呼你凤君?”
他听出了她话里的调侃,起身:“国丧期间,哪有心情筹备大婚?”
白傲月也站起身,不放过他脸上任意一处变化:“大将军既然无意,不如就算了。
只是姐姐临终前随口一说罢了,不必太当真。
”
程豫瑾有些喘不上气,胸口闷闷地疼:“我并非此意,傲月你,你不想成婚是么?”
他并不想在白凌月牌位前说这些,但又不想让白傲月失落。
她早就知道,豫瑾是姐姐的人。
姐姐不要了,就施舍给她。
“其实,大将军文韬武略,运筹帷幄,乃是我大夏股肱之臣。
若非你,姐姐、亦或我,何来皇位可坐。
”
程豫瑾没有搭话,他实在没有气力去想别的了。
白傲月继续凝视着他:“能者居之。
大夏的天下,有一半都是将军打下来的,请将军坐上主位,执领氏族。
”
程豫瑾一怔,对上她防备与猜忌的目光。
她还是很好懂,还没有成长为白凌月那样胸藏城府。
一怔之后,程豫瑾竟有一丝欣慰。
他拱手道:“大夏江山是白家几代人打下来的,我程豫瑾如何能夺位自居。
”
“朕禅让给你,就不叫夺位。
”白傲月收敛了些目光,“我年少不经事,不能服众,为了大夏百姓着想,你来称帝,才能更好地治理与制衡文武百官与各大士族。
”
方才来行礼的百官,没有几个给她行君臣礼。
甚至有几个还妄图摸摸她的脑袋,像哄小孩子似的让她别伤心。
程豫瑾望着她的身量,明明认识她的时候,她还是个小丫头,如今,是他的少主了。
“那傲月你呢,你如何自处?”
“我便做回平民,到陶先生医馆里去,山野村居,伴着青草白云。
”
程豫瑾神色染上些严肃与峻厉:“这并非先帝遗命,豫瑾不能从命。
”
说罢,撩袍跨出了祠堂。
祠堂外一道青石砖路,还有一道沉重的木门拦在前面。
这一路竟像陶先生的医馆,只是医馆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