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万人众目睽睽之下,拜倒在她裙下。
“臣,程豫瑾,率军恭迎陛下回宫。
”
他身后,所有的将领、部众,看见他这位颇受先帝倚重的人物,如此谦卑,率先对这个十八岁的女娃娃行君臣礼,也都纷纷下马,齐声高呼,拜倒在地。
在陶先生医馆中,被湛凛生几下撂倒的人,此时也赶到了。
见到前方人人行此大礼,也跟着跪拜下去。
“参见陛下”
“参见凤君”
“凤君?”墨风脑中一炸,猛回头看见湛凛生仍是神色如常。
他正诧异着收回目光,无意瞥见那把黑漆轮椅的麒麟把手,已成了碎块,木屑纷纷落下。
大人最是一尘不染,此时木屑飘到了他的衣摆上,他竟不曾发觉。
白傲月望着俯首在她身前的那一盏银盔。
他肯就好。
白傲月端出架势:“平身。
”
程豫瑾站起,身后众人才纷纷跟着站起。
“今日一早小路子来报,陛下不在宫中。
臣这才率军出来找寻。
”
白傲月心中冷笑,出来找寻用得着大队人马,岂非故意给她施压?
他还动用了陶先生处的眼线,可见医馆也在他监视之内。
程豫瑾牵过一匹骏马,正要将缰绳交到白傲月手中,余光注意到了马车撩起的车帘后,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。
白傲月抢先道:“他是……我的一个朋友。
”
什么朋友会三更半夜带陛下出门?程豫瑾一个眼色,十几杆银枪对准了墨风和马车。
“放肆!”白傲月喝道,“放他们走。
”
几名小兵迟疑片刻,互相看了看,却没有把银枪收起。
白傲月声量又提高了几分:“朕说话你们听不见吗?”
小兵们看到程豫瑾在她身后抬手示意,这才散开。
墨风驾着马车掉了个头,很快消失在路途。
程豫瑾在心中暗自计算,这般的速度便是千里马也不曾有,此人古怪,回头须找国师帮忙。
白傲月回头,目光不由从他小腹划过。
缰绳被按在她手中,程豫瑾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,似乎还杂糅着几分怒色。
白傲月接过,上马,发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