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退了出去。
白傲月对医官道:“先给大将军治箭伤。
”
医官冒着汗,抬头瞧了一眼仍旧死死捂住腹部的程豫瑾。
长腿微微蜷起,无意识地护着小腹。
“快啊,把药拿来。
”程豫瑾倒像久病成医似的,吩咐下去,小医僮便立即去熬药,白傲月心知看来这种情况他们都是见惯了的,怎么从没有人向她禀报呢。
白傲月上前一步:“先治伤,这是圣旨!”
太医额头直冒汗,在宫里当差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,治好了治坏了治死了全听主子一句“提头来见。
”
被白傲月这么一压,倒有些手忙脚乱起来。
医官将酒精倒在帕子上,将伤口周围清洗干净,程豫瑾闭目躺着,除了唇色浅白,没有丝毫动静。
药酒浸入皮肉,程豫瑾只是皱了皱眉。
白傲月关切问道:“怎么样,有没有大碍?”
医官松了口气:“回陛下,没事的,伤口不曾伤及脏腑。
只是这位置正好压在胞宫的经脉上,孩子能不能保住,要听天由命了。
”
程豫瑾仰起半个身子,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,他也全然不顾:“先生,一
定要替我保住胎儿,劳烦先生了。
”
“大将军,您不可乱动啊,伤口反复会加重的。
”
白傲月悄无声息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,眼神里全是漠然。
为了姐姐的孩子,他竟不顾自己的身子了。
也是,除了肚子里那个,他再也没有别的姐姐的东西了。
医官施了几根银针在他胸腹大穴,程豫瑾的呼吸逐渐平缓。
棉絮飞了出来,白傲月与医官对视一眼,再去看他掌下,竟已濡湿一片。
“将军,忍一忍。
”
白傲月恍惚觉得,自己手心竟也出了一层薄汗。
一根更粗的银针,从他腹侧刺入。
饶是有所准备,程豫瑾还是不受控制地痉挛一下。
“忍一忍,马上就好。
”
程豫瑾右手狠狠攥住衾被,不发一言。
腹内渐渐有了动静,银针撤去,程豫瑾有些难耐地将头转到一边,将喉中破碎呻吟都埋在枕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