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谓是戳到了崔然的痛处:“你叫谁小白脸呢?”
“叫你怎么着,还在这看热闹,这地方好看吗?还没看够吗?”随即玄尘又对着那鬼卒和墨风道,“你们这些小小的官职,说的好听呢,是有个一官半职的;说得难听点,你一个月俸禄连我的洗脚婢都不如。
我在山中逍遥多年,那些花妖树怪满是要给我供奉的。
”
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气,黑压压的,往在场所有人的头顶压制。
崔然抱起湛凛生,低声道:“快走!”
本是在殿中布置好产床与一应用具,此刻都没有了。
冰天雪地的,二人也只有在城外的小木屋中暂避。
这木屋漏风漏雪且不说,便是那木桌也腐朽不堪。
湛凛生躺在床上,稍一动作,便咯吱乱响,若说之前在殿里敞开双腿用力的姿势让他很是羞赧,如今配着这乱响,更是耳根子都红透了。
床头的木板被他用力一拽,纷纷落下木屑。
他没办法,又借不得力,只好攥住自己的衣袖,勉力熬过这不再有间隔的痛楚。
崔然一直背对他往外看着,湛凛生断续道:“若是在此处,傲月……还、能不能找到我们?”
崔然低下头,湛凛生连他的神情都看不到:“想必是能的,她不是有玉镜吗?”
正说着,木屋也摇晃起来。
湛凛生还以为是木床不结实,崔然却先一步扎好了架势。
他悔道:“哎呀,怎么正迈入了他的陷阱!”
原来,这座房子本是玄尘的一条舌头变的,如今那舌头分叉,猛将他们一甩,湛凛生被甩到了一旁,腰上被一块硬石狠狠撞了一下,崔然和墨风则被甩到了另外一边。
玄尘用五指拢住湛凛生的肚子往右拧着,湛凛生剧痛难当,只觉得宫壁都要被他捏破,张口大叫了几声,凉风灌进喉咙。
体内的热浪与凉意交缠纠葛,就像是蛇的
红信子在来回纠缠。
这舌头像一块浮木,又像吊床,将他晃来晃去。
头晕不说,肚子被颠得又下坠了几分,孩子似乎马上就要出来了。
但他再怎么用力,却依然毫无进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