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被这一吓唬,就更不敢说了。
“凤君,到底怎么了?”白傲月特意改了称呼,“你倒是说话呀?朕瞧不得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。
”
“臣只能……尽人事、听天命了。
”
白傲月慌忙往里赶,大长公主拽住她,“血房不吉,不能进入啊。
”
“朕是天子,难道还镇不住吗?”
哪来的什么血房不吉,她见湛凛生的内室都不知见过多少次了。
湛大人流血不也是常有的事,那时都不避讳,如今程豫瑾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凤君,倒要避讳些什么呢?
程豫瑾昏昏欲睡,任凭几个太医在他,身边转来转去。
“豫瑾,你可一定要吊住精神啊。
”
她知道这般时候意志极为重要。
若他要坚持下去,也许这个孩子还能保;若他自己心里放弃,恐怕回天乏术。
豫瑾耳侧仿佛听到傲月的声音,却无力回应。
只是缓缓抬起手,便被轻柔地握住。
他还想再握一会儿,傲月已经放开让太医把脉。
“豫瑾。
”她按住他的肩头,又缓缓在他小臂摸索,“是我不
好。
都怪我,你可一定要挺住啊。
”
太医院的院判说道:“陛下,大将军似乎没有什么很强劲的意志了。
”
她望着他身下那染红的中衣,冷笑起来:不中用了?
是不中用啊!
白傲月忽的撩开帘子出去了,大长公主望着他怔忡神色,问道:“里面怎么样了?还能不能保住?”
白傲月摇摇头。
“太医无用!你看,要不要请陶先生入宫?”
白傲月颓坐在四角高凳上:“他不想保,十个陶先生来也保不住。
”
“这……难道还是为了平州的事?”
为了平州,只怕是为了姐姐吧。
从前他当这个孩子是姐姐的,便怎么都能保住。
滴血验亲之后,非但自己坐实了,他也坐实了,这个孩子不是凌月的,便连保都不想保了。
白傲月心中甚至有另一个念头:说不定,今夜他还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小产,如此,便会怪到她头上。
孩子没了本想着,两三个月后就能得到救湛凛生的第一滴血,可现在什么都没了,什么都要从头开始。
真是没用的东西!
不是朕,不是朕的错,都是他自己不中用!
旋即,白傲月想起,以他现在的月份,胎儿已经成型,即使是小产,脐血是不是也能派上用场?
只是不知临近的哪个时辰相宜?白傲月对着门外的卫安道:“速速去请国师过来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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