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南坡!”程豫瑾突然暴喝。
三十丈外的灌木丛中窜出七匹灰狼,獠牙上还沾着未凝固的鹿血。
女帝挽弓搭箭的瞬间,头狼碧绿的眼珠突然转向銮驾方向。
程豫瑾的箭矢抢先洞穿头狼咽喉,反手掷出的弯刀将第二匹狼钉在松树上。
温热的狼血溅在女帝马靴上的五爪龙纹时,赫连漠的鸣镝箭才姗姗来迟地射中狼腹。
质子抚摸着箭簇轻笑:“中原的狼,到底不如草原的凶悍。
”
程豫瑾拿出一张木弓,难掩旧色,递给白傲月:“从前,我给凌月也有一把这样的弓,就是用这一把弓,我们开疆拓土。
如今,北厥、平州、西州都在我们大夏的羽翼之下。
凌月不在了,我便将这把弓送给你,希望……”
“希望朕像姐姐一样对你情深义重。
”他总是爱说这些老掉牙的事情,白傲月将弓拿过来,拇指轻轻推了一下,那把弓从中间折断。
她淡淡一笑,说道:“不好意思,大将军,你的这把弓太旧太易折了,已经不适合现在。
如今,我们与北厥和亲。
赫连漠,你来说说,该如何弯弓射雕啊?”
赫连漠瞧得清楚,今日女帝戴的扳指上有一个小机关,刀片锋利,可以将木弓瞬间折断。
他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:“陛下的骑射技艺的确不错。
程豫瑾道:“陛下不善骑马,不如就在銮驾中看我们围猎,可好?”
看着给她准备好的暖窝,白傲月眉头一皱,冷声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向来春猎秋猎,都是姐姐率先射中猎物。
如今知道我的骑射不好,为了面子,就给我来这一套糊弄人的把戏,岂不是要让我被大臣嘲笑?
说罢,白傲月率先策马而出。
程豫瑾立刻追上她,并命令侍卫大臣不许跟随。
前方有一段下坡路,上面满是石子砂砾,马蹄踩在上面极易打滑。
白傲月勒紧缰绳,只是她的手臂的确不曾常年勒马习战,手下的劲儿时紧时松。
就在她快要摔下马之际,
程豫瑾从后面赶上来,顺势将她拽下马,带到了朝臣都看不见的地方。
白傲月一把甩开他,冷冷道:“你想做什么,趁机弑君吗?”
程豫瑾皱眉道:“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?”
白傲月冷笑一声:“我在耍脾气?你觉得我这么大个人了,会跟你耍脾气吗?”
程豫瑾寸步不让:“你好好看看,你将那个贼子混入到我们这群人当中,你让朝臣怎么看你?”
白傲月沉声道:“朝臣怎么看朕,可还不都是你程大将军说了算吗?”
有马蹄声嘚嘚从远处而来,卫安翻身落马,看了一眼程豫瑾,站到白傲月身旁,关切地问道:“主人,你怎么样了?”
程豫瑾有些意外:“卫安,你怎会在此?”
白傲月道:“是朕叫他来的,朕叫他来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