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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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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湛凛生眼底闪过鎏金符文那是判官动怒的征兆。

    她后退半步,绣着金凤的裙裾扫过岸边曼珠沙华,殷红花瓣簌簌落在她缀着东珠的绣鞋上。

     “你当我这人间帝王是摆设?”她突然轻笑,指尖凝出缕缕金线。

    那些丝线在空中交织成十二旒冕的虚影,正是她当年登基时戴的冠冕,“湛凛生,别忘了是谁把三魂七魄散尽的你从奈何桥捞回来的。

    ” 判官笔的嗡鸣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 白傲月趁机将魂玉塞进他掌心,玉石触到阴司气息的刹那,裂纹中突然渗出丝丝血线。

    这是她瞒着他的秘密魂玉引魂需以心头血为引,七七四十九日不能间断。

     “拿好了,再死一次我可不管。

    ”她故意说得轻巧,转身时却踉跄了一下。

    罗盘指针已经卡在“霜降”与“立冬”之间,青铜表面泛起诡异的蓝光。

     身后传来纸张燃烧的焦味。

    白傲月猛然回头,看见湛凛生手中的生死簿正在燃烧,青紫色的火焰吞没了写着“白傲月”三个字的纸页。

     “你疯了!”她扑过去想夺,却被翻涌的业火逼退三步。

    这种火焰专烧因果,每片灰烬都带着刺耳的尖啸。

     湛凛生站在火中,官服上的暗纹化作流动的冥河。

    他竟在笑,唇角淌下的血珠坠入火焰,绽开朵朵红莲:“现在你我命数相连,天道要罚,也得等我魂飞魄...” 话音未落,整个地府突然剧烈震动。

    忘川河水倒卷上天,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水镜。

    白傲月看见镜中映出熟悉的场景车水马龙的现代街道,电子屏的蓝光与霓虹交织,正是她穿越前生活的城市。

     湛凛生跪在业火刑台上,玄铁锁链贯穿琵琶骨。

    阎君的声音从七十二重幔帐后传来,震得孽镜台都在颤动:“私改生死簿,私放帝王魂,湛判官可知罪?” 他抬头望着殿顶的星宿图,那里有颗紫微星始终亮得刺目。

    掌心的帝血玉佩正在发烫,烫得他想起白傲月最后那个笑带着人间四月天的桃色,却浸着忘川水的寒凉。

     “臣认罚。

    ”他说得平静,任鬼差将蚀魂钉钉入膝骨。

    当第七枚钢钉刺进天灵时,怀中突然飘出缕缕金线,在空中织成现代都市的轮廓。

    那是他在每个血月夜用判官笔偷窥的时光残影,此刻正映出白傲月抱着青铜匣摔倒在故宫地库的画面。

     “放肆!”阎君震怒,孽镜台射出红光击碎幻影。

    湛凛生咳着血笑起来,他早把半数元神封进那截断笔,此刻正在人间陪她共淋一场秋雨。

     白傲月浑身湿透地冲进值班室时,电子钟刚好跳至23:59。

    窗外暴雨如注,她怀里紧抱着从青铜匣取出的素纱襌衣,衣摆处洇开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出篆体“湛”字。

     “叮” 整点报时的刹那,所有监控屏幕同时亮起血光。

    白傲月看着洗手间的镜子泛起涟漪,镜中浮现出地府刑台的场景:湛凛生被吊在刻满咒文的青铜柱上,脚下业火化作的红莲正吞噬他的双腿。

     “凛生!”她扑到镜前,指尖触到冰冷的镜面却穿了过去。

    阴阳罗盘从她包里自动飞出,卡在“中元”与“寒露”之间的指针突然迸发蓝光,在镜面烧出个拳头大的空洞。

     湛凛生似有所感地抬头,残破的官服下隐约可见心口处的凤凰纹。

    他沾血的嘴唇动了动,白傲月读懂了那个口型他在说“匣中有信”。

     镜面突然炸裂,飞溅的玻璃渣在空气中凝成星图。

    白傲月抬手遮挡时,发现腕间多了道朱砂画的符咒,正是湛凛生当年教她的辟邪印。

    而本该在展柜里的青铜匣,此刻正在她办公桌上自动拆解,露出内层以人皮制成的第二重夹层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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