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弄潮收回想要拉回狼狗的手,眼波往那扫了一眼,”说道:“它似乎挺喜欢你。
”顿了顿,又道:“哦,你送的那只鸡,被它连骨头一起吃了,天亮时他的窝旁就剩了几根毛。
”
本来还想摸一摸这只大狗狗的,闻言毫不犹豫地缩回了跃跃欲试的手指。
言霁揣着手,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:“这是清风让人送来的,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,所以叫他在花市等我。
”
纸条上写着几个数字陆零叁、柒壹贰。
顾弄潮收回视线,懒懒道:“陆零叁是亮灯的时辰,柒壹贰是点灯的房间号和顺序,代表京城从南往北纵向第七方位,至从西往东横向第一方位的第二个房间的意思。
”
“这是在与人相约见面地点。
”
“既然你拿到消息,就证明他们是故意透露给你,诱你前往这个地点。
”
言霁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蜷缩了下,在他还没弄清楚这串数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,顾弄潮已经将每个数字后代表的暗语都摸透了。
既然顾弄潮已经知道,为什么还要告诉他数字背后表达的意思?
“皇叔,这次你又要设计什么,让我去对付飞鹤楼吗?”
“这次不需要我设计,你自己就会追究下去。
”顾弄潮将那张纸扔在旁边的炭盆里,火星一点点蚕食纸的边缘,黑烟往里扩散,直至一点灰烬都没留下。
顾弄潮闭上眼,像是又要睡着了:“陛下不是想要将亲生母亲接出来吗,你应该知道飞鹤楼是柔然设在大崇对接她的一个据点,飞鹤楼里,有你应该知道的信息。
”
言霁不受自控地问:“为什么你们都在阻止我去见她,阻止我将她接出冷宫?”
言霁的眼中浮现出一层清浅的亮光:“如果你鹬习们不放心,我可以让她回柔然去,从此以后再也不与她联系。
”
“你接不出她。
”顾弄潮睁开眼,那一瞬似乎在看言霁,又像是透过言霁看向他身后的某个点:“陛下,你不是已经将康乐扣押下了吗,又任由康乐的弱点启王叛逃,那么从康乐的口中,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,为什么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?”
言霁紧咬着下唇,记忆倒回十几天,康乐没抗住心理层面的折磨,朝他开口的那天。
是雨,淅淅沥沥。
幽牢的最深处比天牢还要更加阴森潮湿,四肢缠着锁链跪伏在铺满稻草的地面上的人,已经快要看不出本来的面貌,头发湿漉漉地紧贴在单薄的身上,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