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丞相突然出声,将一本折子递到言霁面前,说道:“陛下,您看看这个。
”
言霁一眼扫过:“朝贡?”
“是。
”肖丞相道,“每逢年关,藩国与周边氏族部落都会至大崇敬献,陛下登基第一年,正是个关键节口,必须得安排好诸事事宜,一扬我大崇国威。
”
言霁头疼:“这么大的事,要不等皇叔回来处理吧。
”
肖丞相沉下脸,声音微厉:“陛下!”
言霁不得不折服:“那先放朕旁边吧,朕想想。
”
复又拿起折子仔细看了一眼,言霁面露惊讶,礼部报上来今年朝贡的藩国中,居然有柔然,要知道他当皇子时,从没柔然的使臣来过。
当然,在母妃打入冷宫前,柔然也是每年都来的。
深夜,承明宫点着一盏灯,言霁在自己寝居的书案后,披着衣服继续处理白日里没弄完的折子,今日弄不完,堆到明日只会越来越多。
暖阁内的地龙将屋内熥得暖洋,言霁咬着笔杆,撑着头昏昏欲睡,突听身前传来脚步声,抬眼一看,薛迟桉披着头发走过来,两眼闪亮地看着言霁,抿了下唇后,出声道:“陛下,迟桉帮你批吧。
”
言霁只觉好笑:“你我字迹不同,那些老臣的眼睛可毒着,会瞧出来的。
”
再说,薛迟桉也就勉强认得字,真要让他处理国家大事,未免太难为小孩了。
“你的心意朕收下了,回去歇着吧。
”言霁垂下眼睫,明亮的烛火映着他的侧颜,提笔允了手下的折子后放到另一边,继续批下一本。
薛迟桉并没有回去,而是凑到言霁旁边,红着脸小声说道:“陛下,你信我,我真的会,而且......迟桉是拿陛下写过的字帖练字,字迹可以跟陛下相差无几。
”
言霁正好想松懈下,虽没当回事,但还是将比递给薛迟桉,抽出一张宣纸道:“在纸上写给朕看看。
”
薛迟桉提笔,像言霁之前那样写下一个“准”字,字迹清隽飘逸,不能说十成像,那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这下就连言霁也止不住地惊愕,薛迟桉,简直就是个天才。
言霁在旁边看着,一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