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深浅交加的伤,顿时怒不可遏:“是何人敢欺吾儿!”
这些伤都是言霁故意露出来的,他像个纯真无助的孩童般,伸手去拉崇玄宗的衣袍,纤长的眼睫眨了眨,眼泪便越发挡不住地簌簌落下,好似被崇玄宗这一番话所打动,声音也越发哽咽:“父皇,求你救救母妃,她生病了,可没人愿意来给她看病。
”
那张本就与庄贵妃三分相似的脸在自己面前哭诉,崇玄宗越发狠不下心,将人扶起,正要细问,旁边的妃子扯回他的手道:“打入冷宫本就是自生自灭的意思,陛下何必为了那毒妇......”
一声惊呼,妃子被推倒在地,崇玄宗弯身将言霁抱起,大步往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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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母妃得了诊治,父皇握着母妃的手,在她的床榻前坐到天明才走。
只需一夜,宫里的动静便传到诸位大臣耳中,朝堂上,斥责“妖妃误国”的奏折如雪花般往上递,这次连言霁也受到牵连,说他毕竟流着外族人的血脉,总是个祸端。
前朝如何,言霁并不关心,他守着那炉小小的药壶扇着火,不顾嬷嬷在外面对着他这扇门破口大骂,说他坏了冷宫里的规矩。
想起昨日嬷嬷对着崇玄宗诚惶诚恐的模样,言霁冷漠地想,规矩,什么是规矩呢,位高权重就是规矩。
端着熬好的药出了门,言霁依然对胖嬷嬷笑得乖巧,低声下气地认错。
但虽破例得到太医照料,母妃的病情也只是稍有缓解,并没彻底痊愈,只是比起曾经,衰败下去的速度慢上了些。
言霁清楚枯萎的花朵总有凋零的那天,他竭尽全力,也只能让那一天晚一点到来。
后头那些日子,姒遥不曾理过言霁,言霁当她怨自己将父皇带来,很干脆地哄着她承认错误,可哪怕如此,姒遥也未曾动摇过,不断将他往外推。
她若是能下得了床,就会整日地坐在窗边看日出日落,就像曾经在未央宫,她看着那座楼上的灯笼一样的神情。
但是冷宫里望不见那座楼,就像远嫁而来的公主,再也回不到故国。
可故国的人,却来找她了。
“你还要待在这里多久,他既已将你送到冷宫来,就是让你寻着机会逃走,哪知你如此......”激烈争执的声音顿了下,渐低淯噏下来,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