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。
”
言霁松了头上的发带,裹进被褥里,将头也埋在了里面。
顾弄潮走过去把被子掀开个供以呼吸的缝口,在床边坐了许久,终是什么也没说,起身走了。
屋外风潇雨晦,乌云近乎辄压屋顶,整片树林都被狂风吹得乱颤,没一会儿被摧残的树叶就铺了一地,顾弄潮走出门将晾在外面的兽肉和衣服取回屋,来回几趟浑身都淋了个湿透,他用冷水冲洗完,怕自己一身寒气会弄醒言霁,收了碗后,便在屋内坐了会儿。
言霁其实并没睡着,他白日睡了大半天,又被雷惊吓到,躺在床上后怎么也没能入睡,心底默数着“一朵菩提花、两朵菩提花”,边等顾弄潮上床,可等了许久,也没见人回来,不由起身去外间查看。
烛光下,顾弄潮撑着头阖着目,竟就坐在桌子边睡着了。
言霁想将他推醒,手指还没碰上顾弄潮的肩,手腕便被紧紧握住往后一拧,其力道犹如铁箍,疼得言霁倒抽冷气,厉声喝道:“顾弄潮,你想造反吗!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顾弄潮这才睁开眼,松开言霁的手,歉然道:“我不知道是你。
”
当年逃亡磐安关,以及三年牢狱之灾,让顾弄潮即便睡着后也依然警惕周围的动静,就算镇国王府时,言霁时常与他同床共枕,就算现在他们床榻缠绵,顾弄潮依然没能适应睡着后被人近身。
见言霁握着被拧红的手腕表情痛苦,顾弄潮心头一紧,接过那只手在骨节处压了压,言霁疼得又抽了口气。
是脱臼了。
判断完情况,顾弄潮温声哄着:“你忍忍,我帮你接回去,就不疼了。
”
“我不要!”言霁惧怕得将这只多灾多难的手往回缩,眼中浮出泪光,情绪渐而崩溃,“我是不是跟你犯冲,要这么折磨我。
”
“对不起、对不起。
”顾弄潮将人抱进怀里,不住地道歉,“我真不是故意的,你不接的话,会一直疼,我亦不忍心你受过。
”
倏忽间,一股钻心的疼痛自手腕蔓开,只听咔嚓一声,错位的骨头在言霁毫无防备时被接了回去,顾弄潮的动作又快又准,跟他素来的处事手段一样狠辣。
明明嘴上还一直在道歉。
手虽然好了,但言霁着实被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