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快扯住缰绳勒马间,他有一次被狠狠甩进车厢内,脑袋磕在车壁上,头晕眼花时,听见风灵衣问他:“有何关?”
“他是大崇的摄政王。
”
“这与陛下这个人本身无关。
”
言霁咬了咬牙,嘶声喊道:“也是朕决议要与之一生一世的人,哪怕如你说证实的,他从头到尾都想杀我。
”
每次与顾弄潮行事时,对方像是嗜血般要将他弄死,这种欲望总是展现在每一时一刻,一次次加深言霁的怀疑。
可这又怎么样呢?
一个人能因为一件事,就自主改变喜欢谁吗?
风灵衣挥鞭的动作一缓,良久后,他笑道:“你真是个痴儿。
”
“每个人都是痴儿,你不也一样。
”从王子成为男倌,只为守着十二盏琉璃灯,等深宫一个传不出的回应。
知道自己夺不了掌控马车的权利后,言霁干脆地呆在马车内。
在不知走了多远,有没有出京畿时,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,被驱使着跑了一整晚的马儿疲累地垂着头镀了两步,风灵衣撩起车帘看了眼言霁,见他脖颈间的伤口已经结痂,且还在喘气,会心一笑。
“下来吧。
”
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,往外是昏黄暗蓝灰黑等颜色破墨般渐渡变化,辽阔的荒原风声徐徐,野草如海浪般拂动。
那袭红衣站在这样的天幕下,惊世绝俗,秾纤得衷,牵着一早就等在这里的骏马,用一种隔着亘古般悠远的目光看着言霁,轻声说道:“就到这里吧,你还来得及回去找他。
”
言霁朝风灵衣伸手:“你说过,你会把母妃的遗骸给朕,还有柔然巫师的下落。
”
风灵衣眼中盈着狡猾的笑:“若奴家现在反悔,你只能从这两样中选一种呢?”
“我会叫跟在暗处的护卫出来,朕拿不到东西,你也别想离开大崇。
”言霁没有一丝被胁迫的慌乱,就像他说的,他可以跟风灵衣鱼死网破。
风灵衣无奈地笑了笑:“顾弄潮将陛下教得很好,就算......你也可以做一个贤明的君主。
”
他转身上了马车,再下来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