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的。
流犯怎么可能住店呢?
役卒因为要看管流犯,自然也不可能去住店,只能露出野外,自然心中不忿,常拿流犯撒气,毕竟这份差事可是苦差。
玉魄被鞭子抽了几下,但是他实在爬不起来,他已看不清路,浑身滚烫,这么冷的天,他却在出汗。
“啧,没用了。
”役卒啐了一口,抽起腰中的刀,准备了结他。
这也是一贯操作,流犯要是不中用了,自己没死,役卒便会帮一把。
“官爷,饶了玉魄吧,他还能走!”姜四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役卒面前,她的身子挡住后面倒在地上的玉魄,今日的她已没了昔日贵妇的风范,发髻稍显凌乱,往日保养得当的面容因几日的赶路让她显得憔悴至极。
她已丧夫,如今孩子危在旦夕,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搜罗了干净,没钱去为玉魄请大夫诊治,何况现在还是犯人身份,除非上面开恩,能求一个恩典,但是这在如今已是奢望。
姜家一房的男人几乎都判了斩首,姜四爷自然也在其中,虽不是主犯,但也是直系血脉,姜相这一脉的男性几乎都死绝了,留下些尚未及冠的儿孙,判了流放。
姜玉兰不敢上前,只在一旁哭泣,她不明白为什么姜家会倒,为什么就飞来横祸,昨日还是朱门宴客,今日便已碎瓦栖身。
“官爷,官爷,您饶了玉魄,我们不会耽误行程的,您行行好,我日后为您诵经祈福,您饶了玉魄。
”姜四夫人不停地磕着头,把额头都磕出了血。
其余的姜氏族人要么是面露不忍,要么是事不关己,要么就是幸灾乐祸,但都无一人敢站出来为姜四夫人一起求情。
盖因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,但都是被鞭打的下场,以及被求情者死得更快。
这就是俗成的规定。
役卒就是这群流犯的主子,掌握着生杀大权,他们想要压榨就能随意压榨,不过短短五日,姜氏族人身上的不少值钱东西,都已经流入了役卒的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