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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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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折柳的目光停顿了一下,从燃烧的炉火边转了过来,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,过了片刻,才道:“……随你吧。

    ” 常乾欢欣雀跃,觉得颇有依靠,高高兴兴地上楼去继续收拾东西了。

     江折柳暖了一会儿手,才将身上的寒意尽数祛除。

    他伤重未愈,又无修为,虽然表面看上去尚且自如,但体内总会时不时地泛起疼痛。

     只是他不在意罢了。

     他身上带了一件储物法器,并非是他原本的那一个,而是不需要灵力术法也可以使用的、最粗浅普通的器具。

    江折柳用这香袋外表的乾坤袋装了些药酒、茶叶、拂尘,与一些书,别的就什么都没有拿走了。

     屋外风声微动。

     他又暖了一壶酒,倒至杯中,捧着瓷杯慢慢地喝了几口。

     这是凌霄派平常的酒,是用来为修士保养道体而酿成的。

    江折柳平日里喝,只当水一般,但他如今道体毁坏,实际上并不该多喝。

     药酒甚暖,只是第二杯入腹时,已激起沉重内伤。

    疼痛密密麻麻地从肺腑之间蔓延而去,宛若针扎。

     江折柳轻轻地咳了两声,他其实没有预料到自己有脆弱到这个地步,下意识地单手扶住了床榻,握紧榻侧时,整个手背都绷紧了,指骨发出还未长好的响动,一重重的疼痛紧挨着,让他蹙紧了眉。

     从逐渐紧密的咳嗽声中,他苍白无色的唇瓣上沾了鲜红,带得连双肩都跟着颤抖。

     厚重披风从他肩头上滑落下来,露出雪白的薄衫。

     风声微动,屋外的脚步声停了。

     江折柳疼得厉害,没有顾及到这种细微的脚步声,他的手心全是冷汗,低低地喘匀了气。

     窗外的男人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了。

     闻人夜没有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,再次见到闻名于诸界的凌霄仙尊。

     在他的记忆之中,只记得几百年前的那一剑,只记得他一身白衣站在凌霄派的登云台之上,身后浮云缥缈,冷冽如亘古不化的坚冰。

     凌霄剑在他手中,就是一把绝世之剑。

    只有江折柳握紧它时绷直的手,才是这把剑毕生的归宿。

     闻人夜伫立不前。

     他记得江折柳,记得那时绚烂无比、铺天盖地的剑光,从四面八方夺光而成,汇为一剑。

    记得这剑光划过心口时翻涌而出的热切血液,烙下的陈旧伤疤,更记得对方抬眸望过来的那一眼 几乎窥不出波光。

     他年少成名,第一次折在他人剑下。

     闻人夜为再次挑战他而来的沸腾血液,缓慢地冷却下去。

     他是江折柳。

    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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