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摩擦碰撞,声音沉闷而尖锐。
柏嘉良重重躺在了训练场上,胸膛急剧起伏,汗水将额间的碎发黏成湿漉漉的一缕缕。
她左臂上是三道恐怖的血痕,血肉翻起,几乎可以看见森森白骨。
而训练场另一端的小沃尔夫,被重剑钉住了前爪,疼得狗脸皱成一团,却不敢嗷呜嗷呜叫。
输了。
延续了在训练中腾转挪移闪避战略的小人类,用狼狈的躲避轻而易举地麻痹了年轻的小哈士奇,而在小人类在一次躲闪中突然转身硬接自己一爪子后,那重剑贴着自己的喉咙,扎进了自己爪心。
倘若她想拿走自己狗命,只需将剑尖抬高那么一丁点儿。
这赫然是从昨天的练习切磋就开始的麻痹示弱战术!
柏嘉良喘着粗气,眯起眼,从湿漉漉发丝的缝隙中看着那耀眼的太阳。
身下,青石板滚烫,但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。
过了好一会,她艰难地扭过头,看着青石板缝隙中长出的一朵坚韧的小黄花,突然就嘿嘿笑了起来。
那不是什么名贵的花,和那一片玫瑰花海更无可比性。
只是随处可见的一朵,最普通的小黄花罢了。
她笑着笑着,又开始剧烈咳嗽。
靴子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,女人淡淡的声音也由远及近。
“小沃尔夫,作为一只狼人,输给一个未成年的小人类,自己去领罚吧。
”
黑白大狼委屈得尾巴低垂,喉咙里呜呜了两声,却还是乖乖点头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柏嘉良却没有回头。
她只是看着那朵从石缝隙中生长出来的小黄花。
直到视线中突然多了只精致光泽的皮靴,靴子落地时,空气中泛起了淡淡的白茶香。
小人类顺着往上抬头,那被称为血族之祖的公爵大人低着头看她。
逆光,汗水滑落糊了一眼,她只能看清公爵大人的轮廓,却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。
柏嘉良有些顺微的失神。
她,好远啊。
仿若神临于世。
下一秒,神蹲了下来,伸手撩了撩她湿漉漉的发丝,温声问。
“小人类,还站得起来吗?”
柏嘉良嘴一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