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的少年护卫,公子也还是瓷观音般疏离易碎的贵公子。
方才他发病时双双失去理智的对峙也好,因为话说得太含蓄爆出的一场乌龙也罢,仿佛是错觉。
公子睡着后,她倚着石壁发呆,渐渐地眼皮竟沉得支不住,挣扎着想起来,整个人却像被锁在石棺之中,她用了全力,要压在上面那层厚重的棺盖,眼帘总算掀起一道细缝。
隐约见到一只白得发冷的手,指节修长白净,手心安安静静地躺着几粒五颜六色的糖豆,一颗,两颗……
那指尖流露着懒意,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掌心的糖豆。
程令雪手心扣着石壁凸起的棱角,试图让自己清醒。
有只微凉手温柔地将她的手从石壁上扒下来。
淡声的轻哄如同来自天外。
“困了,为何不睡?”
声音清润好听,像一团软云将她轻柔托至半空,身上飘飘的。
很舒服……
程令雪仅剩最后一丝清醒,声音也只剩虚弱的气音:“公……”
叫什么来着?
有人体贴地提醒了她:“公子?”
对,公子。
公子太弱,她还不能睡。
可她根本控制不住睡意,层云之外,隐约传来一声比云还轻的笑,颈侧贴上一个冰凉的东西。
凉意往下,落在锁骨上。
她被激得意识回笼了些,那凉凉的东西竟往衣服里钻!
程令雪想扒开襟口的东西,可她半点都动不了。
好在那东西就此停下,染上她肌肤的温度,不再冰凉。
程令雪陷入沉睡。
微弱火光摇曳,病弱青年面上光影变幻莫测,悲悯、淡漠、温柔……就如话本中的千面观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