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亭松的话:“竹雪以为您是因着青瓜才突然恼怒。
”
姬月恒竟也有个离谱的猜测。
难不成真是青瓜?
他捂着额头,被自己气笑了。
他何时变得和某人一样离谱了。
忍着不适仔细回想关于少年的事,姬月恒只记得“清秀”、“利落”、“面若好女”、“迟钝”这几句。
清秀,面若好女……
覆面的手落下,深不见底的桃花目中照入微光,眸中忽而清明。
姬月恒直起身。
“唤竹雪来。
”
被叫去时,程令雪心惊胆战,即便赤箭说来前公子神情平静如往常,不见任何苦恼。
可她还是担心。
“公子?”
她慢吞吞挪到窗边,脑中飞速预演着他可能会问的话,以及她要编造的理由,可是公子竟没说话。
他甚至没扭过头看她,只是抬起手,递过来那一块凶神恶煞的罗刹面具。
“戴上它。
”
程令雪接了过来,系带系好,清秀白皙的脸被狰狞的罗刹盖住。
“公子,我好了。
”
顿了一会,姬月恒终于转过头,那双盛着初春雪水的清澈杏眸被盖住,面具后只露出两个乌溜溜的瞳仁,就如月夜下两口清凌凌的井。
淡红的唇也被罗刹獠牙取代。
他凝视着这副狰狞得近乎丑陋的面容,心里乱弦总算安静。
“很好看。
”
他满意地点了点头,过了会,又说:“以后也都这样吧。
”
虽不懂他又是中了哪门子邪,但程令雪并不介意,公子的快乐多一些,她就多安心一些。
.
午憩后,公子心情似乎不错,让程令雪推着他到河边散步。
二人一轮椅慢悠悠走着。
不远处有几个七八岁的孩童在嬉笑打闹,一看竟是用红绳缚住蟾蜍一条腿,在沿着河遛蟾蜍。
蟾蜍被绑住腿,一瘸一瘸地蹦着,发出难听的“呱呱”声,惹得几个孩童大笑。
那群孩子们人多,围成了一圈矮墙,公子坐在轮椅上,不似她站着能看得真切,只听到“呱”声和笑语,他好奇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