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椿脸色煞白了一片,想也没想就破开了柜门,她仗着自己水性?颇好,撞开窗子就要跳河捞人。
她一只脚才悬空,腰上忽然?一紧,整个人横抱了回去。
谢钰的声音罕见的透出?几分怒意:“你?就爱他爱到如此地步,不惜为他殉情?!”
他声音犹如冷玉碎裂,细听之下还带了丝颤音。
这?误会可大发了,沈椿也顾不得?解释,用力挣了下,却没从他怀里挣脱,她心急如焚,只能扯着谢钰的衣袖央求:“他毕竟是?你?亲大哥,难道你?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淹死?!”
她满脑子都是?谢无忌被淹死的场景,慌不择路:“算我求你?了,只要你?肯派人救他,我做什么都行!”
谢钰并不想和她再闹的不可开交,只是?见她这?般慌急,肺腑仿佛被人从中剖开了一般,痛楚从心口漫了上来。
可他自幼便学着压抑喜怒哀乐,仿佛困在一具泥塑的神像里,即便心伤至极,脸上也不知该如何表露,更不知该如何宣泄。
他还是?那么冷清的一张脸,一手捏住她的下颔:“昭昭,你?若真想救谢无忌,就不该惹我动怒。
”
沈椿也不知道谢无忌会不会水,现在每耽搁一分,他就多?一分危险。
她听出?谢钰的话音儿,心头打了个突,立即问:“你?要怎么样才肯救他!”
“那日,我看到了你?们的喜堂。
”
沈椿怔了下。
“我并非圣人,夺妻之仇,我不可能没有半分计较。
”谢钰轻声道:“昭昭,你?可愿意替他偿还了这?份儿债孽?”
语毕,他定定地看着她,墨玉一般的眼珠动也不动。
沈椿很?熟悉他这?样的眼神。
在谢钰的规矩里,直直地盯着人看是?一种很?不礼貌的行为,只有在一种情况他才会这?样专注地看着她就是?两人在床笫间的时候。
她有些惊慌地瑟缩了一下。
谢钰仍是?神色沉静,就好像从未失手的猎人,静静等着猎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