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椿没准还瞧不出什么,但这两天?他的态度明?显古怪起来。
俩人?邻里?邻居的,低头不见抬头见,她能察觉到,每回她忙进忙出的时候,这人?经常定定瞧着自己?,等到她抬眼看过去?的时候,他又?故作冷淡地?调开视线。
更离奇的是,他态度虽然别别扭扭,但该做的事儿却?一样不落,每天?早上?沈椿都能看见门边儿的大缸里?盛满了刚挑好的水,门边的木柴也码放地?整整齐齐。
他好像既想让她喜欢他,又?不想让她太喜欢他。
怪,忒怪了!
为了证明?自己?的猜测,沈椿和他见面的时候,故意夸了他一句:“哟,常叔换新衣裳了,这天?青色衬得你都年轻了不少,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叔了,以后多做几身?这样的,显白?。
”
这话带了点隐晦的调侃调笑之意,谢钰还是第一次被她这般逗弄,不觉面上?发烫,幸好有易容遮掩,不然真要贻笑大方了。
他缓了缓神?,心下又?生出几分恼意。
这颜色他明?明?也穿过,怎么不见她多夸他几句?
他冷淡地?敷衍:“随便穿的。
”
他停了下,到底没忍住,问了句:“你是单喜欢这个颜色,还是觉得我穿好看?”
沈椿立马道:“自然是你这么穿才好看了!”
果然,下回再见她的时候,常挽春再没穿这身?衣服了,而是换了一身?又?老又?土的酱菜色圆领袍,还故意在她眼前晃了一圈,她感觉自己?眼睛都快瞎了。
沈椿也是服了他了,就这颜色,村里?的老太爷都看不上?,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?淘弄来的!
同时她也真切地?瞧出了不对头常挽春就跟自己?和自己?较劲似的。
难道他脑袋有问题?
沈椿在屋里?来回踱了几圈,目光不自觉落在桌上?的一个小瓷钵上?这是他前几天?送给她的绵羊油,专门用来防止冻疮复发的。
她心头动了下。
那天?她未曾留意,但现在想想,常挽春怎么知道她手上?有冻疮?而且她给他涂药的时候,明?显连生冻疮的位置都十分清楚。
再说了,他自己?又?没有冻疮,随身?带着羊油干嘛?倒好像特意为她准备似的。
再结合他这些日子的诡异表现,沈椿隐隐约约浮现了一个念头,又?被自己?的想法惊住了。
她抱着脑袋愣了半天?,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不成不成,她可不能让人?再当傻子愚弄了,不管这人?是不是他,她都得想法儿弄清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