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哭闹,那长辈顾着安抚儿媳妇,哪里有心思想其中蹊跷。
再说告我们,如何告得?有谁知道我们身份?”
看着张娘子一身自信,又有做过好多回从无失手的底气,张惜才也就不多想,当下去请了那些个卖字画的书生过来看戏。
书生们见到他问道,“你可找到陈兄了?”
张惜才摇摇头,“没呢,我过来是请你们去看戏的,我刚看了这戏班子演的《牡丹亭惊梦》,唱的真真好。
听说这戏班子是南边的大戏班子,连总督府也请去唱戏,从南边一路过来,都受吹捧呢,如今快要走了,几位再不去看看,日后可就遗憾了。
”
“多谢张兄美意,只是今日还没收账,回去不好交代。
”陶姓书生推辞道。
“县里的人都去看戏了,也没人买字画写书信,你便是耗一天都没进账,不如去听听戏。
”张惜才说了一大通,将几个书生都去劝去听戏了,只有那马姓书生仍旧摇头道不去。
张惜才还想说动他,陶姓书生却拉住他道:“张兄别劝了,马兄家里只怕还等着他拿米回去下锅呢。
”
张惜才心中嗤笑,一个秀才穷成这样,还不如他这走江湖的。
他脸上却做出正经的样子,拱了手道:“既然马兄不去便算了。
若是待会儿碰到陈兄,劳烦马兄帮我转告他,务必去湖边听戏。
”
那马姓书生被嘲笑了也不介意,大方回了张惜才:“张兄放心,马某一定转告。
”
过了小半个时辰,陈三带了石榴和莲藕过来时,马姓书生果然将张惜才的话转告了。
他瞧了石榴一眼,在心里赞叹了句国色天香,也不好奇陈三为何瞧不上那王娘子了。
“多谢马兄了。
”陈三道谢。
“不用谢,不用谢,陈兄……”
看马姓书生犹犹豫豫,陈三以为他要说王娘子的事,立刻便道:“马兄啊,我先去看戏了,马兄请便。
”
马姓书生是想跟陈三说那张惜才今日与往日不同格外不同,甚是古怪,陈兄还须当心,只是没得实证便要说人坏话,马姓书生有些说不出口,而且见陈三又急急忙忙,马姓书生便索性不说了。
他们两个对话甚是别扭,石榴抱着莲藕在一旁看了,也不做声,跟在陈三背后去湖边听戏。
倒是陈三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石榴,见她面色平静,喏喏嘴唇,又转过头去。
莲藕可不管她爹娘打什么哑谜,她兴奋道:“爹,听什么戏?”
“你爹如何知道?到了地方,你便能看到了。
”石榴笑着对女儿道。
这戏班子看来有些名声,好多人往湖边赶,这情景跟刚才龙母庙的盛况有得一拼。
石榴连忙将自己的荷包往前边挪挪,免得被三只手给摘去了。
她和陈三两个护得莲藕往前走,一直到被人流堵住走不动了才停。
好在戏台搭得高,他们勉强能看到演什么。
铜锣响了三下,又是一幕好戏开场,喧闹的人都停了声,只竖耳听着台上唱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