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祺面色一变,一时有些怔忡。
他又向那伙计问了好些话,伙计除了在码头听到的传闻,对陆百川本人知道不多,严祺只得作罢。
漪如在一旁看着,心中也叹口气。
此事,她从一开始就有不好的感觉。
虽然早做好了那百万巨款扔在了水里的准备,但那心情跟真真切切听到噩耗还是不一样。
再看严祺的模样,他素日里虽然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,但也知道百万之数的分量,不心疼是不可能的。
只愿他能吃一堑长一智,莫再这般胡乱挥霍才是。
正当她想着如何安慰严祺,容昉走了进来。
他从严祺口中听说了此事,也惊诧十分。
“这陆百川原是钱唐人士?”他说,“怪不得在扬州打听不到。
我在钱唐也有些人脉,这就派人去问一问,兴许能找到他家里,问个明白。
”
严祺皱眉,颔首:“如此,有劳岳父。
”
没过几天,消息传回来,那陆百川果然是钱唐人,容昉的朋友直接找到了他的家里。
据信中说,这陆家在当地原本确是个豪富,许多年前,还曾把生意做到了京城去,在那边风光了一把。
可后来,陆家接连遭遇不顺,迅速败落下来,退回了钱唐。
那陆百川是个有志气的,不愿意就此寂寂无名,一心要重振家业。
就在今年,他去京城找了严祺借钱,回来就买了船,打算去南洋赌一赌运气。
没想到这一赌,遇上了风暴,把自家性命都赌没了。
如今他家中人财两失,剩下老的老小的小,愁云惨淡,听得严祺差人来询问,惶恐不已。
“陆家的人说,陆百川欠了你的钱,他们不敢赖。
”容昉道,“只是他们家中如今一家老小也无许多余钱,只求你宽限些时日,他们有了余钱就定然会还。
”
严祺想了想,叹口气:“一百万钱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