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看去,却见是严祺的手书。
在信里,严祺说吴炳曾经经商,如今想重拾旧业,有意投奔容昉门下,请容昉收留。
容昉很是意外,却也颇是高兴。
他向来知道吴炳的本事,此人办事周道,人情练达,若能到他手下帮忙,是再好不过。
漪如却狐疑不已。
她将吴炳唤道书房里询问,吴炳对漪如坦言,说他父亲已经过世,年初的时候与弟弟分了家。
如今,他不必再顾着别人,只将家财田产都交给妻儿打理,自己则出来,打算重拾旧业,试一试身手。
漪如看着他,颇为犹豫。
她知道吴炳此人本性不坏,从前他贪污钱财,也都是因为长辈虚荣好排场,挥霍无度,逼着他只能从严家身上刮油水。
以至于被宋廷机拿到把柄,要挟他做出那背叛之事。
他离开严家时,已经主动向严祺诚心悔过,这些事,确可以不计较。
但将来如何,漪如自己也拿不准。
思索之下,她还是答应了让吴炳留下。
不过她也跟他说好,他们不再是主仆。
若他容昉手下干得不好,她一样会让他离开。
吴炳应下,从此,就留在了容昉的货栈里。
吴炳倒也果真不曾让漪如失望。
她替容昉打理货栈,吴炳算得她的左膀右臂,管理货栈里的货物和伙计,从无疏漏。
漪如见他本分,也终于放下心来,将他留用至今。
今日与往常一样,漪如拿着账册,便走到仓库里去,查对数量和成色。
容昉这货栈,一直以来做的都是北方的杂货,什么都有。
今日运到的,有邢窑的白瓷,宋州、亳州的绢帛,还有些零星的散货,都是要上船出海的。
这些年,漪如接手了货栈之后,不再将生意仅限于南阳。
她看准了海贸,于是摸着海贸的口味从北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