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了。
你来看我,便是想看看我是如何落魄的,对么?”
漪如看着她,只见温妘的目光里满是不甘和愤恨,恍然间,漪如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。
“姊姐恨我,是么?”她说,“从前,姊姐喜欢太子,后来,姊姐想当皇后。
可这两样东西,都恰恰落在了我身上。
在姊姐眼里,我总是盛气凌人,总以为一切皆理所当然。
别人理所当然对我好,捧着我,事事让着我。
将别人踩在脚下,挡了别人的路,我却总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,对么?”
温妘怔住……
她看着漪如,狐疑且踌躇,欲言又止。
“姊姐如何想我,是姊姐的事,我问心无愧。
今日我来此处,亦并非是要笑话姐姐。
”漪如道,“我不过想告诉姐姐一声,这出家既然是太后的意思,那便并非无可回转。
姊姐若想离开这里,亦可自由决定,不会有任何人阻挠。
”
温妘的神色微微变了变,方才的愠怒之色仿佛一下消失不见。
“你……”她有些不敢相信,“你是说,我可不必出家。
”
漪如道:“我看了许多旧例,太子和亲王的遗孀,寡居或改嫁并无规定,也不曾有人说过定要出家。
姊姐尚年轻,也无子女,不必将日子都耗在佛寺之中。
”
温妘面色不定,好一会,露出一抹苦笑,摇了摇头。
“即便如此,我也暂不会离开此地。
”她低低,“我有我的罪孽要赎。
”
漪如没说话。
方才在佛堂上,她看到了几个灵位,除了太子之外,还有两个。
一个是江良娣,一个是那位夭折的皇孙。
“如此……”漪如道,“一切全凭姐姐心意,我告辞了。
”
说罢,她站起身来。
温妘看着她的背影,忽而将她叫住:“漪如……”
漪如回头……
温妘目光深深:“听我一句劝,那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,无论什么人进去,都会变。
”
漪如听了,沉默片刻,道:“我从前也这么想,故而我远离了去。
”
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,我会在它吃人之前,先把它吃了。
”
温妘有些错愕。
漪如却没再多言,淡淡一笑,转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