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晃了一下脑袋,把头碎发拨到耳后。
视线越过眼前还俯趴在桌子上的文童,望向窗外。
男生一手插在裤子口袋,一手搭在身旁的银色栏杆上。
斜斜地靠着瓷砖墙,站在被日光晒透的走廊,半眯着眼睛,一副不上心的做派,看着面前嘴巴动个不停的王建国。
白色衬衣的衣角被风吹起,莫名让人想到清新的薄荷糖。
“你看什么呢?”文童撞了下闻声的手臂,“叫你你也不理我。
”
“李延时......”闻声抬手,手指隔空描了下走廊上那人的身影,皱眉温吞,“他的领带没系好。
”
闻声一向规矩,总是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格外注意。
文童顺着她比划的方向看过去。
男生的领带尾巴被揣在前襟的口袋里,领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也没系好。
文童没当回事,挥挥手:“他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。
”
“能穿班服已经是他对这运动会最大的尊重了。
”文童道。
是吗?
闻声双手搭在膝盖上,从后颈往下的整根脊柱都很直。
她眼睛依旧看着窗外的李延时,思绪飘出去,又想起男生那空着的古诗词和没写一个字的数学卷。
他的所作所为像是在原本条条框框的规则里打出了一个破洞。
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
闻声想。
-
下午第三节自习刚上课十分钟,王建国来班里通知,让下去站队列。
班里人呼啦啦地盖上书,有调皮地吹了两声口哨,推推搡搡地从教室挤出去,往楼下操场涌。
沉闷的高中生活,任何打破原先课表,插进来的微小事件,仿佛都被染了七彩泡泡,让人对它有无限期待。
三班一共六十八个人,分成两列。
女生在前,男生在后。
男女生都是单数,分完恰好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站并排。
虽说临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