陡然凝住,温度降得不是一星半点。
文童、周佳恒和王启胜三个自然不用说,被李延时这气势压住,这个一心惊肉跳,如履薄冰,就怕惹这尊佛不高兴。
全屋从坐下开始自始至终最自然的只有两个人
一个是没人敢惹的李延时。
一个是完全没察觉到这尴尬气氛,甚至不知道这尴尬气氛是因谁而起,还开开心心认认真真做作业的闻声。
真他妈就绝了。
不过李延时脸臭归脸臭,来都来了,讲题也不含糊。
谁问他他都答,碰上文童和王启胜两个笨的,他还会把详细的解题过程给两人写一遍。
要知道他是连考试都不会把步骤写这么具体的人。
王建国以前天天说他,说他那卷子能考满分是老天爷开恩,不然光解题步骤就要扣他八分十分,二十分。
讲了会儿题,几个人又都趴在自己位置上老老实实写作业。
偶尔有谁有不会的,出声问一句,大家讨论一下接着写。
这么一坐便是两三个小时。
闻声刚花十几分钟算完一道大题,此时刚把答案填上,抬手摘了眼镜,轻捏了两下鼻骨。
每次一开始做题,闻声只要投入进去,便会对周围的事情听不到也看不到,一坐坐三四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。
此刻思考中断,身体的感官恢复,闻声才突然感觉到口渴。
她伸手摸了杯子,想起来早上过来忘了接水。
刚过来时闻声在走廊里看到了烧水房,就在离他们这间房不远的地方。
她撑着椅子坐起来,想去接一点。
从座位上站起来,转身,胳膊一抖,撞到了一人的身体。
她下意识抬头。
是正巧拿着杯子起来,也打算出去接水的李延时。
两人对上视线。
西侧的窗户开了一半,吹了风进来,撩起女生的发丝。
两人谁都没先说话,也没动,就这么互相盯着看了几秒。
在这诡异的沉默里,闻声定了下心神,张了张嘴,想说你去接完我再去,但嘴张了一半,又想起来文童说的......“说小话”也算搞暧昧。
闻声在心里再次默默地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