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愕:“什么?”
陆瞳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我师从名医,师父离世后,我独自进京,为的就是悬壶济世、以承师父遗志。
不想人们多以貌取人,不信我坐馆行医。
我既不能得人信任,亦不能使医馆起死回生,自然无颜久待此地。
”
她走到药柜前,从药屉里拿出几包药茶,放到胡员外跟前。
“我知员外今日来是为了取药茶,所以特意多做了几包,这里共有十包药茶,省着点可饮两月。
”陆瞳道:“来日春柳盛长,老先生切记少出门。
”
她说话语气平静,姿态谦和,不见半分恼怒,倒是莫名让胡员外心中起了一丝愧疚,再看这小姑娘身子单薄娇小,如寒风中的一片轻盈落叶,胡员外顿生英雄豪情,一时也忘了自己初衷,只道:“胡说八道!谁说你不值得信任?”
银筝暗暗翻了个白眼。
胡员外叹道:“你一个小姑娘,独自上京,此乃有勇。
继承师父遗志,此乃有义。
愿意悬壶济世、解病除疾,此乃有德。
有情有义、有德有勇之人,难道不值得信任?单就这份心,也是世间皎皎!”
这回,连杜长卿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胡员外又看向陆瞳,语气有些踟蹰:“陆大夫,你真要走了,那药茶……”
“药茶自然不做了。
”陆瞳道:“这方子,我也不卖。
”
“那怎么可以!”胡员外跳了起来,这回是真急了,道:“那药茶我如今喝了鼻窒好了许多,这两日连河堤都敢去了,往日那河堤上杨花一飞,老夫就鼻渊成河。
陆大夫,药茶一定要继续卖,你也千万不能离开盛京啊!”
陆瞳不语。
杜长卿适时地插进来,长叹一口气:“都怪我这医馆没甚么名气,陆大夫又生得实在美貌,竟无一人肯信我们卖的药茶有效。
要是有一个颇有声望、又良朋众多的人愿意为我们引客就好了。
可惜我这人只有狐朋狗友,名声也一塌糊涂……”
胡员外倏然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