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到不妥,忙又将话头岔开,引到自己身上。
一会儿说自己家中那个儿子前些日子被狐朋狗友带着学会赌钱,常惹万福生气,一会儿又说新夫人管家严格,从上到下用度都很苛俭。
再说到柯老夫人喜甜平日里要吃好几格子甜食。
就这么碎碎地不知说了多久,万嬷嬷忽觉自己脚腕子上的疼痛轻了些,低头一看,那肿胀已消得七七八八了。
陆瞳将她脚腕的金针一一拔去,又拿热帕子敷了敷。
万嬷嬷起身活动了几步,顿时一喜:“果然不疼了!”
银筝笑着邀功:“我就说了,我家姑娘医术高明,不会骗你。
”
万嬷嬷穿好鞋袜,称扬不已,又道了一回谢。
银筝不肯收她银子,只笑着将她往门外推:“嬷嬷都说是同乡了,还说什么谢不谢的。
今日在花市上遇见也是个缘分,不必说什么俗物,日后无事时,来这里陪我们说说话就好了。
”
万嬷嬷本还想再谢,但看时候已不早,梅花在外放久了就萎了,遂与银筝说笑了几句,这才提着篮子去了。
待万嬷嬷走后,趴在桌台前的杜长卿看着陆瞳,哼哼唧唧道:“没想到你真会针灸。
不过忙活了这么半日,一个铜板都没收到,陆大夫还真是视钱财如粪土。
”
陆瞳没理会他,掀开毡帘,径自进了药铺里间的小院。
银筝瞪了他一眼,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杜长卿平白得了个白眼,气得跳脚:“冲我发脾气干什么?莫名其妙。
”
陆瞳进了小院,走到了里屋。
窗户是打开的,梅树枝骨嶙峋,映着窗檐,如一幅朴素画卷。
银筝从后面跟进来,将门掩上,瞧着陆瞳的脸色:“姑娘。
”
“你都听到了。
”陆瞳平静道:“万嬷嬷说,柯大奶奶是六月走的。
”
而常武县的人说,陆谦收到陆柔死讯,是三月。
或许,那并不是一封记载着陆柔丧讯的不祥之信。
又譬如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