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暎合上茶盖:“这么相信她?”
“倒也说不上信任。
”段小宴语气诚恳:“主要日日盯梢,车马费、茶水费、外食费……月银不够花了,哥你借我一点……”他边说边摸向自己腰间,忽而一顿。
“怎么了?”
段小宴看着他:“我荷包不见了。
”
“被偷了?”
“那倒没有,里面没银子。
”
裴云暎无言:“那你哭丧着脸。
”
“那荷包是你送我的!”段小宴喊道:“刚进殿前司的时候,你送我的荷包,上面还有我名字。
”
裴云暎提醒他:“想想丢哪儿了,营里找过没有?”
“想不起来,下午我在范家对面喝茶时结账都还有,啊!”他目光一动,“该不会是和陆大夫说话那会儿掉了吧?我那时过去得匆忙,走得也急,说不准是掉范家门口了。
”
闻言,裴云暎本来懒散的姿态坐直了些,问他:“你说陆瞳捡到了?”
“只是可能。
”段小宴挠了挠头,“也不好问人家。
”
“为什么不问?”裴云暎反问。
段小宴惊讶:“荷包里一个铜板都没有,陆大夫要它做什么?况且,要是真去问她,陆大夫还以为我怀疑她偷东西,被别人听见了,会怀疑陆大夫人品不端的,那多不好。
”
裴云暎:“难为你替她想得周到。
”
不等段小宴说话,他又继续开口:“过几日我陪你去一趟仁心医馆。
”
段小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还真要问陆大夫啊?为什么?”
“因为荷包上有你名字。
”
“名字?”
“被别人捡到也就罢了,被陆瞳捡到,我怕你被卖了还替人数银子。
”
段小宴不解:“那一个荷包能卖我什么?”
“那可就多了,”裴云暎笑了笑:“比如……”
“要挟。
”
“要挟?”段小宴诧异,“拿荷包能要挟我什么?我又不是女子,还能拿这个当定情信物逼我娶她?”他说着说着,自己也一愣,想了一会儿,喃喃开口:“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,她今日只一个背影就能认出我来,可见我在陆大夫心中印象很深……但我如今还未及冠,婚姻大事尚不能做主……”
他自絮絮说着,冷不防头顶被拍上一叠厚厚卷册,裴云暎起身从他身边经过,道:“好啊,真要有那一日,我作为你半个长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