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见与情感一叶障目,亏欠自己的妻子良多。
……
蒋序南回到家,第一眼就看见了门口柜子上的钥匙串。
上边有很多江月白编的手工挂件,都没带走。
蒋序南下意识地拿了起来,手感柔软,连带着他的目光都柔软起来。
心也有了一瞬间的安定。
江月白总喜欢捣鼓这些小玩意。
她做菜并不在行,小手工却是常做。
家里还有她打过的毛衣和围巾,他都没用过。
蒋序南把上面的小东西收起来,情绪也重新落了下去。
他走近屋子,目光下移,动作顿时一滞。
客厅的茶几上,摆着这半年他给江月白的工资。
还有账本。
蒋序南拿起翻开,发现除了必要的日常开支,就没有其他的支出了。
除了粮票,他还给了她布票。
那些交给她的本意,就是想要她多裁几身衣服。
结果她一张没用。
按照往常,蒋序南总会多少有些好意被辜负的感觉。
可现在,他只觉得自己平常为什么没有多说一点、多对江月白好一点。
蒋序南现在颇有些不堪重负的感觉,却又如同自虐般地进了两人的房间。
环视一圈,发现属于江月白的东西已全被她清空了。
蒋序南拉开衣柜,江月白放东西的那块空空如也。
看到柜子里的病历时,他瞳孔一缩。
应该是江月白走得匆忙,忘了带上。
上面写着“清宫手术”“出院诊断:完全流产”。
零零碎碎,还有属于他和江月白的一个半月大的孩子。
蒋序南猝不及防地流下了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