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热水泡过,变得柔和,“吵架了?”
水杯里的雾气四散而开,卓情恍惚了一瞬,注意到封重洺身上穿着他买的白色线衫。
之前买的时候封重洺还说穿不到,现在又穿得到了。
封重洺注意到他的视线,顺着他说:“今天有点冷。
”
确实冷。
卓情蹲在玄关换鞋,手指头被室内的空调吹这么久了都没吹暖和,还是硬邦邦的,他解不开鞋带。
身后响起脚步声,封重洺走了过来,站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,他没动作,封重洺也没说话。
良久,卓情说,“我是和卓文单吵架了。
”
封重洺的眼睛动了下。
卓情背对着他,低着头,声音很轻,“我和他关系从小不好,因为他害死了我妈。
我妈刚去世没多久,他就把人往家里带,那些女人翻我妈的东西,卓文单不在她们就瞪我。
”
“我大了一点就懂了,我咬她们,打她们,卓文单不问我为什么,只会打我。
初中的时候,他和我谈过一次,说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,不能再失去我,让我不要再和他作对。
”他的语气顿了一下,“我后来才知道,他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,是因为他想再婚了。
”
“我站在我妈跳过的阳台上,卓文单吓死了,哈哈,他以为我要和我妈一样跳下去,立马说自己再也不结婚了。
”封重洺盯着他,卓情的影子缩成一小团沉重地聚在他的脚下,“你觉不觉得很有意思?他说他不能失去我,是为了要结婚,我假装要自杀,他又可以不结婚了。
”
卓情缓缓地转过头,瞳孔尤其黑,像墨,“你说,他到底爱不爱我?”
封重洺的嘴唇动了下,卓情又把脸转过去了,他动作很慢地脱着鞋,自顾自地说:“其实我并不是真要他爱我,他随便爱不爱,但是为什么要骗我?明明不爱我却为了自己的目的说一些很在乎我的话,不恶心吗?”
“他不恶心,”卓情站起来,“有没有想过我会恶心。
”
封重洺站在灯光下面,看着卓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