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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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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问题抛出后落入更加磨人的阆寂。

     谢珽发觉他陷入了两难境地。

     新婚之初,因楚嫱闹出逃婚替嫁的事,他对楚家存有偏见,难免波及阿嫣。

     后来他知道,当时错了。

     阿嫣身上没有出尔反尔、骄矜任性的毛病,相反,很多时候能令人暗生激赏。

     譬如她凭着泥塑的残片辨认出惠之大师的手笔,甩出徐太傅那副画卷,说她见过的惠之大师泥作比他多时。

    那骄傲负气的模样,彼时令他尴尬气短,回头想来却让他觉得鲜活可爱,甚至不自觉勾唇失笑。

     譬如那夜中秋月明,她锦衣曳地,鬓发娇颜,坐在箜篌旁边纤手弹奏,有书画名家都描摹不出的静美韵味。

    更别说,她于音律天姿颇高,清越音调漫入云霄,勾人沉溺。

     再如府中诸事繁杂,她虽年弱,却能将母亲安排的事做得井井有条,就连先前帮他甄别书籍也极认真细致。

     这小姑娘瞧着温柔安静,实则颇为柔韧,有主见而不张扬,似盛在锦盒里的珍珠,须走近了揭开盒盖,方能窥见内蕴的光华。

     谢珽心底的偏见亦随之洗净。

     昨日客栈,他并未怀疑过她是奸细。

     但真实的原因又如何能说? 谢珽从没打算对赐婚而来的王妃生出夫妻情分,昨日那点酸溜溜的感觉,被他归结为男人的占有欲作祟。

    但这话说出来,不止徒生尴尬,让阿嫣误以为他是在吃醋,还会显得他心胸狭隘,待人自私苛刻。

     心底片刻迟疑,他终是选了前者 “先前盲婚哑嫁,我确实对楚家有过偏见,却多已消去,兴许尚有一丝残余而不自知。

    往后,不会再有了。

    ” 烛光下,他身姿岿然,给出承诺。

     不出所料的答案,阿嫣听在耳中,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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