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是铤而走险,或是身不由己。
”谢珽在审问时,心中就已琢磨过这事了。
刺客供出的那两人都是陇右部下,这消息绝不会错,那俩又都是郑獬同生共死走过来的心腹,若非受郑獬指使,就是被更有权势心计之人暗中收买。
不论站在身后的是谁,陇右都是把利剑,且对河东虎视眈眈,丝毫没因高平城的大败而停步。
这样的祸患,迟早都得斩除。
谢珽负手立在案边,瞧着墙上高悬的那副舆图,片刻后,忽然问道:“云南的事,可有消息?”
“已经拖不下去了,怕是要起刀兵战事,就在这数月之间。
”
“朝廷有几分胜算?”
“不足三分。
即便弹压住了,这场仗只会将国库打得更空,禁军那群酒囊饭袋是何战力,也将大白于天下。
”贾恂虽是文臣,跟了三代英勇善战的王爷,对征战之事也极有见底。
这般看法,与谢珽不谋而合。
武氏瞧着他的神情,立时猜出了打算,“你打算灭了郑獬,一劳永逸?”
“总要打的,缺时机而已。
何况他肆无忌惮的对楚氏出手,视河东军威为无物,怎可姑息。
”
“殿下所言极是。
郑獬虽有野心,能耐却有限,高平城一战探清了虚实,这次出手定有胜算。
不过穷兵黩武并非良策,咱们要的是斩除隐患,而非吞并州城,不宜为此死伤太重。
若殿下愿意,或可与剑南联手。
”贾恂须发半白,拱手劝道。
剑南节度使周守素,确实是一把适合围剿的利刃,谢珽也想过联手的事。
贾恂见他并未反对,又道:“剑南坐拥天险,易守不易攻,咱们将来若想收服,也绝非易事。
不过周守素此人性情刚烈,被郑獬那些小动作屡屡骚扰,也不胜其烦,或许愿意联手。
他膝下有个庶女,极得宠爱却未曾婚配,若以姻亲拉拢,不论眼前合力围剿郑獬,还是往后收拢四方人心,都大有裨益。
”
他说得郑重,言语间亦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