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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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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扮。

     见司裕忽然露面,遂拨马进了巷子,命随从在外把守。

     巷子两侧有民宅,司裕堂然入户。

     谢珽跟进去,里面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 庭院里老槐遮荫,树影摇动,少年靠在树干,虽仍是沉默寡言的姿态,却比委身做车夫时少了几分收敛。

     谢珽坐在了石椅,“你没走?” “不走。

    ” “放心不下阿嫣?” “你不是听到了么,她未必愿意长留。

    ” 司裕既已脱去王府车夫的身份,便无所谓身份尊卑。

    从前受命行事时,他不是没试过刺杀皇亲国戚。

    都是血肉之躯,真被杀了倒在地上,都要入土下葬烟消云散终成枯骨,不同之处只在于这种贵人身边防卫严密些罢了。

     藩王抑或走卒,在他眼里都没多大分别。

     这话说得也毫无顾忌。

     谢珽喉头一噎,眸色随之微沉,“你莫非在等她和离?” 司裕其实没想过这种事,只望着远天道:“她在哪,我就在哪。

    ” 反正他无家可归。

     这天地广阔,苍穹浩瀚,只影来去时,那个笑盈盈的少女是唯一的牵系。

    自幼被困在谷中,无时无刻不危机四伏,磨尽感情嗜血长大,世间于他而言沉寂如寒冬,危险如暗夜,除了生存与危险之外再无他物。

     而她,便似清晨亮起的曙光,暖风带来的春意,在枯寂的冻土之上绽放出一朵温柔的花,让他窥见红尘里的一缕风情。

     即便隔着深深庭院,亦如春风拂面。

     自幼活在朝不保夕的幽暗深渊里,就连这条性命似乎都可有可无,司裕从来不敢贪求什么,但这话却也纯然出于肺腑。

     谢珽看着他,一时间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 要说心里不酸,那是假的。

     自家妻子被旁的男人惦记着,从来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,何况司裕原就与阿嫣相熟,舍命救护的情分不止是主仆间的耿耿忠心。

     但他也没法说什么。

     毕竟,司裕做车夫的这段日子里从未有半分越矩之举,还曾因阿嫣的一句叮嘱,于险境中拔剑相助。

     熟悉的窒闷感又堵在了胸口。

     却多是因自身而生。

     生在王府,享尽尊荣,既袭了这王爵之位,握住这铁骑雄兵,他身上自有要背负的责任。

    在夙愿达成,山河无恙前,他注定没法像司裕那样抛开一切,将身心都系于一人。

    而成婚之初的差错使然,他和阿嫣之间确乎尚有些隔阂,令她仍不敢放心托付,存有和离之心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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